“为什么忽然提到他, 凯瑟琳?”国王的耳朵警觉地竖了起来,他的目光立刻在她的脸上搜寻了起来。
“他是王子的舅舅, 是珍的兄长,”凯瑟琳道:“他和王室有脱不开的关系, 得到爵位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这可不理所应当, ”国王道:“这可一点也不理所应当……”
“听说他是你看重的新贵, 不然你不会把人送到海军去历练,”凯瑟琳道:“克伦威尔大人这么告诉我的, 他提到爱德华在护航的时候击退了好几拨海盗,他向你提请嘉奖爱德华……但你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可不觉得击退几个零星的海盗就值得我颁发嘉奖令给他, ”国王生气地嘟囔起来:“现在功劳的门槛这么低了吗?我觉得以我们英格兰海军的实力,击退海盗只是基本『操』作。”
“这和我个人的意愿也有关,”凯瑟琳见他的模样, 不由得心中暗暗发笑:“詹姆斯叔叔来信说, 他的船厂顺利租赁出大船,并且在航行过程中得到海军的保护, 都离不开爱德华的命令。”
这下国王跳了起来, 大步兜起了圈子:“公器私用!岂有此理, 这家伙居然敢以权谋私,我要罢免他!”
“那正好,让他别当那个海军大臣了,”凯瑟琳就道:“现在返回伦敦的话,还能参加我们地婚礼呢,我现在就可以去一封邀请信。”
“什么?”国王停住了脚步,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还要邀请他参加我们的婚礼?!”
他立刻将凯瑟琳摁在了椅子上,充满压迫地『逼』视着她:“告诉我这只是你出于礼貌才抱有的想法,你说出来只是为了增加我们婚礼的隆重。”
“如果不是呢?”凯瑟琳道。
“我宣布他绝对不会踏进伦敦一步,”国王自作主张道:“我宣布他是最不受欢迎的客人,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休想用他沉默寡言的眼睛打动你,在这一点上绝无回旋余地,你必须答应我。”
凯瑟琳还在考虑怎么回答他,就见国王用受伤的眼睛谴责了她:“e on,凯瑟琳,我看出来了,你对他是旧情难忘!是这样的没错!”
“不是这样的。”凯瑟琳道。
“就是这样的。”国王丧气地远离了她,蹲在壁火旁边,愤怒地戳着里面的烟灰。
“不是这样的。”看他孩子气的样子,凯瑟琳还是忍不住想笑。
“就是这样的。”国王道:“你一直对他旧情难忘,你和他一开始就两情相悦%*#¥#%*……”
在这里国王似乎在用威尔士的俚语咒骂着什么,随后他道:“我是那个横刀夺爱的人,我不受欢迎,我强迫你们分离了,听上去我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戏剧里的反派角『色』!”
但他挥舞着烧火棍道:“但我一点也不后悔,我必须要强迫你们分离,否则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以为我赢得了爱情,然而这个可恶的家伙一直在你身上留有影子,你还一直记挂着他,旧、情、难、忘!”
这四个字简直被国王说得咬牙切齿。
“看来不是他在我身上留有影子,而是在你身上留下了,”凯瑟琳道:“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我和他旧情难忘?”
“他高大英俊,他温柔体贴,他和你登对,”国王道:“你有什么理由不爱他?”
“那你呢?”凯瑟琳问道。
“我就是他的对比,”国王懊恼道:“我年纪大,我不温柔,我三婚,我叫人畏惧,惹人厌烦,一无是处!”
“我怎么看到的是一个英明、仁慈、健谈、开朗、生动、亲切、热情的人呢?”凯瑟琳道:“他的确年纪大了,但还拥有孩子一样的童真,还保留那样的光芒。他的确不怎么温柔,但对家人和朋友已经竭尽可能的认真和驯服。他三婚看上去是个过不去的坎儿,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可背后却是他始终未曾获得幸福的苦恼半生;他叫人畏惧不错,叫他的敌人畏惧。惹人厌烦也不错,叫他的对手厌烦。他一无是处也是句真话,他对自己的看法一无是处,他还假想出一个情敌的影子,对着空气『乱』拳挥舞!”
“哦,凯瑟琳,”国王像个孩子一样蹦了起来,『露』出意想不到的喜悦,甚至让他手足无措:“你真是这么想我的吗?我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你的信心到哪儿去了?”凯瑟琳就道:“我还奇怪呢,你不是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吗?”
“遇上你我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国王道:“我不由自主陷入苦恼和卑微组成的『迷』雾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