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
“师门之命。”
“师门?”
“青莲剑宗。”
————
京城,中山王府。
中山王手中轻轻捏着一封先前府上下人送进来的密信。章桓也不看信上内容,就只是把信捏在手中,抬眼看着门外院中。
深秋时节,风景不错。
皇帝陛下曾笑言:“朕的这四个结拜兄弟,脑子其实都在一个人身上。”而这“一个人”指的就是中山王,章桓。
端岳四大异姓王给外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撸袖子动手打架的速度比动脑子的速度要快得多,并且实际上除了章桓之外的其他三位异姓王也确实是如此。云中王陈庆之每回撸胳膊抹袖子冲锋陷阵去当滚刀肉之前更是总爱说一句“反正闹大了有老五解决,怕个鸟蛋!”
这个“老五”指的就是中山王章桓,那三位大多数时候不动脑子只动手的习惯也正是目下这位中山王章桓惯出来的。
章桓看着门外深秋,像是发呆一般坐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然后缓缓起身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轻声说道:“备车,本王要进宫。”
门外有人轻声回应:“是。”
……
皇宫。
端岳皇帝陛下多数时候都是坐在甘露殿上的龙案之后批阅奏折处理国政,年复年,日复日。偶尔有闲暇的时候才会去后宫转转,与贵妃坐一坐吃顿饭。
杨贵妃虽说未能登上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但是这位容颜冠绝后宫又温婉大气的贵妃娘娘这些年替陛下管着后宫却是井井有条的。满朝皆知当今陛下后宫和谐安定,历朝历代后宫争宠闹出来的那些个是是非非在本朝皇帝的后宫里是一件都没有的,这都是要归功于这位贵妃娘娘的。
今日陛下恰有闲暇,摆驾到贵妃宫中去了。贵妃也是出自名门世家,琴棋书画皆不在话下,陛下正巧今日来了兴致便与贵妃在寝宫殿内软榻上摆了张棋桌对弈。软榻旁边支了张小茶桌,茶香袅袅,还放着几盘御膳房呈上来的糕点。贵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女官春兰和皇帝近侍大太监李信在旁伺候。
贵妃与一边与陛下弈棋,一边轻声开口,声音柔美:“陛下,臣妾听陵儿说,安儿去了云州边地。他是宫里长大的,从小就没吃过苦,边塞苦寒,也不知他受不受得了?陛下您也不管管。”
皇帝陛下闻言笑着抬头看了眼贵妃,然后又低头继续看着棋盘,一边撵着手中那粒棋子思索棋盘形势,一边回答道:“不妨事,去了边地也是在我端岳疆土。再说云中边军带甲控弦六十万,别家儿郎能吃得苦,我李乾的儿子就也能吃得。”
贵妃心思不在棋盘上,也就没看见皇帝陛下偷偷将棋盘上一颗白子挪了个位置,只是听着陛下的回答后不太满意,赌气似的继续说道:“可边地如今打着仗呢!安儿虽说练了些武艺,可境界又不高,万一出点闪失看你这当父皇的心不心疼?”
旁边伺候的女官和大太监自是看到了皇帝手上的动作。大太监只当没看见,女官春兰倒是看见了,心疼自家娘娘,偷偷摸摸想要开口提醒,奈何话还没出口就收到陛下一记眼神,这一句话憋在心里着实难受的紧。
皇帝见他们都没说话,这才放心抬头笑看着贵妃:“老七这小子从小跟你不亲近,你这当母妃的怎么还帮他说上话了?”
贵妃轻轻拿起桌上茶壶给陛下空了的茶盏里添了些茶水,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自小娘亲不在身边,又不像他弟弟妹妹长城和长卿对他们的娘亲印象不深。当年的那些事多多少少他是知道的,与我不亲也情有可原。再说,他跟长陵一样都是陛下子嗣,娘亲又不在身边,臣妾照顾他也是分内之事。”
皇帝闻言也叹了口气,轻声开口:“这些年,难为你了。”
……
二位贵人的棋还没有下完,从门口进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宫人,低头轻轻走到大太监李信身边。李信见状微微侧身,那宫人在李信耳边低声说了些话便又退出去了。
李信转身朝着皇帝陛下躬身行礼:“陛下,中山王在宫门外求见。”
皇帝正要落子的手微微一顿,问道:“何事?”
“奴婢不知,只说有事要面奏陛下。”
皇帝微微沉吟,摆摆手吩咐道:“请中山王去甘露殿稍候片刻,朕稍后便去。”
“是。”大太监李信领命便要转身出去,皇帝则手持黑子准备落子。
贵妃娘娘见皇帝还要落子,伸手握住了陛下的手。皇帝抬头看着贵妃,面带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