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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卷(ZC) 第十八章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地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远处的田野、草原和森林都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冷风在寒雪的映照下,变得比黄昏时更冷了。

从实验室出来,陈文魁刚走出几步就觉得冻耳朵,不得不加快脚步朝宿舍跑去。平时,大宿舍的外门总是敞着,入冬来就上了门。他推开门在门斗里跺跺脚,用手划拉一下身上的雪,又关上外门推开里门进了宿舍。知青们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打扑克,有的已经进了被窝正探着脑袋在和临铺扯闲片儿。

随着门“吱扭”一声陈文魁闪身进了宿舍,几乎所有的知青都把眼光投向了他。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一时搞得莫名其妙,低头瞧瞧自己的身上,又摸了一把脸,伸手摸摸身后,特别是后衣襟,没什么呀,以往有过知青给知青往身后挂“尾巴”开玩笑,他愣了一下,疑惑地对大家说:“不就是开个批斗会吗?”他见满屋子的人还是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陈文魁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被批斗了,在场的哪个没挨过批,“怎么?怎么了?你们干什么这么瞧着我——我又没犯法。”

没人吱声,大家一下子都转移了目光。陈文魁走到自己的铺位跟前,发现自己靠窗卷着的行李上有一封信,急忙伸手拿过来。

这封信不像普通信那样,倒是贴了邮票,信口敞着,但信封上的地址和陈文魁的名字都用红笔写的。陈文魁急忙甩掉鞋上了炕,胳膊拄着窗台掏出信笺打开一看,里面夹着一张留着明显剪痕的自己的照片,仔细一看,背景是那棵桦树,后面还有密密的桦树林相衬,一看就知道是在桦树林里拍的,他急忙看信,估算也是用红笔写的。他展开一瞧,真是用红笔写的,他读:

文魁同志:

你好!

请理解我这么称呼你,经过几天几夜的再三痛苦思考,由于种种难以言状的原因,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和你解除恋爱关系,“长痛不如短痛”,可以说,这种“短痛”对我来讲也是死去活来的,写不出来的无言痛苦比能写出来的还痛苦,我这是尊重你,也是为了我,恳切希望你能理解。

望你多保重!

黄春雁

一九七×年十月×日

与此同时,宿舍里的知青们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偷偷瞧着陈文魁,多数是瞧一眼又闪开视线,接着再偷着瞧。

陈文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读了一遍,读着读着汗水大粒地从额角上沁了下来。他又看了一遍,然后凑到黄小亚跟前,抖着手里的信问:“小亚,我不是做梦吧?”“文魁,”黄小亚正躺在被窝里装着看书,其实也在不断地偷着瞧陈文魁,听他这么说,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怕他受不了刺激,忙欠起身子说:“你一定要冷静……两条腿的活人不是有的是吗?你千万别上火。”

“怎么?”陈文魁不高兴地问:“你们偷看我的信了?”“没有,没有……”黄小亚连忙坐起来,扶正眼镜,说:“大家一看用红字写的封皮,心就都明白了。”

陈文魁脸憋得通红,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一边铺好行李,衣服也没脱,蒙头就钻进了被窝,他咬牙、抿嘴、皱眉、抓胸,脑袋里一会儿一片空白,一会儿又混浆浆的……

“文魁——”牛东方和赵大江等三五名知青走过来要安慰陈文魁。黄小亚摆摆手,小声说:“现在,恐怕谁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让他自己清静清静吧。”

陈文魁脑子里的空白、混浆浆的东西闪过去以后,一下子又清醒了,他悲伤得如万箭钻心,像被什么捣着、刻着、捶着、拽着、撕着,觉得就像支离破碎了一样。他忽地坐起来拿起笔,铺开纸倏倏地写了一首短诗,又谱上了曲。然后递给黄小亚说:“哥们儿,你看老兄这首歌写得怎么样?”黄小亚扫了一眼,忙说:“不错,不错——”

“小亚——”陈文魁站起来拎过来黄小亚的手风琴说:“来,你拉我唱一遍,看看怎么样?”“文魁,这么晚了,”牛东方觉着陈文魁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儿,就走过来说:“你也累了,别折腾了,再说大家都休息了……”

“你小子怎么回事儿?”陈文魁似乎有点儿不理智了,“这里我是排长,我说了算——”“好好!你说了算。”牛东方闹个没趣儿,眼一瞪说:“不知好——”

“别管了,”黄小亚急忙推了牛东方一把,说:“他唱就唱吧,心情不好,唱唱能发泄发泄。”他转脸对陈文魁说:“文魁,好曲子,好歌词,来——”他说着披着外衣,坐起来挎好了手风琴。

手风琴的前奏曲一响,陈文魁激动地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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