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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卷(ZC) 第十一章 泛爱主义

难闻的尸体味可不是件好事。

不管他们想什么办法欲把这些事实塞进我的脑子里,我都努力地从心底排斥他们的说法。我们学校是死过人,有自杀,那是幼师班和电大班的,有他杀,那是师范班的,而我们的隔壁仍是高中班,是一个很安静的班级,所以不管是自杀或是他杀的人,都不会跟那个有尸体味道的女生连在一起。然而,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尸体从她的床底下被拉了出来,那个在寂静的夜晚向她倾诉的尸体。

这些都被我写在日记里。有一次,我对教我们英语课的社东先生说了一句“三克油儿”,然后就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写小说的愿望,而且在那一刻,我还固执地认为自己是个写小说的天才,就像有一段时间我固执认为自己是个天才诗人一样。其实不然,我非但从没写过任何一篇小说,就连诗也只是把只有低能的poetaster才能写出的几段话分开来用。

我的老家有一个70岁的老头,是退休的中学语文教师,他常常激情奔放地对我说,文学啊,这个文学,厉害,文学厉害!但在他的意识里文学包括的范围很广,书法、口才、美术在他眼里都属于文学范畴。他对我说,你什么都别学,学文学吧,奥妙无穷啊!然而我不知道他所指的文学是什么,我总感觉他有点疯疯癫癫的味道,而且凡是他所认为对的话,谁也不能反对,不然就要挺起摇晃了70年的一架散骨头找你单挑。因为他,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我和搞文学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一类。

所以,我写的日记与文学就不挨一点儿边,就算你拿着刀子威逼两者站到一块,似乎也不大可能。在我的日记里,记载着一个有着尸体味道的女生,孤独而冷漠地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里游走,那样忧伤,那样令人爱怜。作为一个poetaster,我在日记里为她写道:

不再忧伤

假如我是太阳

将散发所有的光和热

把内存的能量

传播到世界每一块寒冷的地方

让每一个阴暗的日子

都变得洁净而明朗

假如我是月亮

将用全力装点每一个晚上

让温柔的月光

把夜晚变得纯净而流畅

蟋蟀调皮的欢唱

使夜晚美丽得像天堂

假如我主宰着善良

必将驱赶世间所有的肮脏

假如上帝能实现我的一个愿望

我希望你的脸上

不再有忧伤

紫色的长裙,淡蓝色的牛仔裤,淡淡的忧伤,轻巧的步子,在校园一个寂静的角落,使我无法用一种轻淡的笔调把这一切写进我的日记里,也无法表达自己对这一切的理解,或者说,我根本就不能理解。

如果我对冯晚说,我爱上了隔壁班那个有尸体味道的女生,而且势不可挡、不可抗拒。他一定会大吃一惊说我有精神病。所以,有关我爱上隔壁班那个有尸体味道的女生的事,只是写在我的日记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

众所周知,我是个泛爱主义者。泛爱分为两种,其一是广泛地被别人爱;其二是广泛地爱着别人。不用找卦摊,你就能准确地猜出我是属于第二种泛爱类型。我很容易就会爱上一个人,比如华筝比如李萌比如潘蕾比如那个有尸体味道的女生比如在我后来遇到的很多女孩子,甚至我们的音乐老师,而且莫名其妙。我喜欢用“莫名其妙”这个词,因为我感觉我本身的存在就有点儿莫名其妙。

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我站在学校圆形的音乐楼下面,蓬乱的头发,用手一拂,雪白的头皮屑哗哗往下落,体型消瘦到同年龄男生的最低极限,除去衣服,就是一副上好的人体骨骼标本。当时太阳有些偏西,阳光斜照在我的脸上,我眯着眼睛,微笑着,双手插在口袋里,像个二流子。然而就这样邋遢的一个人,在那个时候那个地点甚至带着那副表情,对一个名叫华筝的女孩子说,咱们谈恋爱吧?

事实证明,我不但是个泛爱主义者,而且所爱过的人也全部奉行泛爱主义。华筝从初中的时候开始谈恋爱,一直谈到从所有的学校都毕业,不停地变换着除我之外的男生或是男人,而她和我一样,属于泛爱主义的后一类,广泛地爱着别人。她和我的区别是,她每一次都爱得全神贯注爱得肆无忌惮爱得热情奔放,而且是互相的爱。不似我常常单方面就宣布爱的成立。因为互相因为专注因为表演得执着,就容易让人怀疑她不属于泛爱的范畴,但她那种爱的互相爱的专注爱的执着,却总是不停地改变对象,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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