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杀头的——第三位勇敢的工程师只能以自杀的方式相抗争了。
从这三位伟大工程师的遭遇中,不难看出中国知识分子的智慧、才干、勇气和悲惨的命运。不难看出“焚书坑儒”者利用知识分子、又嫉恨知识分子、残杀知识分子的霸道加王道。不难理解我国封建社会的超长稳定和科学技术发展缓慢的根本原因。当然啦,具体而言,也不难看出“秦皇汉武”用兵岭南、开拓疆界的雄心壮志,以及运送粮草的焦急心情。
拉拉杂杂,“旁征博引”,绕着圈子写了许多之后,请允许我言归正传,回过头来再说说那根1丈2尺高、5千斤重的八角青铜柱吧。
在马援征服“武陵五溪蛮”700年之后,我国进入“五代十国”封建政权频繁更替的混乱时期,53年间,中央政权更换5个朝代,另有“十国”残余政权割踞。在这中央政权软弱无力的多事之秋,“武陵五溪蛮”又造反了——后晋天福四年(公元939年)秋,在今“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与常德、沅陵交界处,暴发了历史上著名的“溪州之战”。土家族首领、土司王彭士愁率“蛮兵”万余人,与楚王马希范的“官军”打得不可开交。
湘西,有两个概念,一是从地理位置上讲的湖南省西部,范围较大;一是少数民族聚居的“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范围较小。我国历史上的封建王朝,民族政策搞得最好的是“盛唐”和清朝的“康乾盛世”。更多的封建王朝统治者们,都是从“大汉民族”的观念出发,歧视少数民族,称之为“番”、“蛮”、“夷”、“狄”等等,王村那千年铜柱上就镌刻着“叛而伐之,服而柔之”,使之“归明王化”的字眼。而湘西的地名,诸如永顺、永定、保靖、怀化、靖县、绥宁、新宁、安化……就连北京郊区也有怀柔、顺义、王化这样的地名嘛,说穿了,这都是封建统治者软硬兼施两手政策的纪录。“绥靖”就是镇压,你“顺从大义”,而且“永远顺从”,“永远安定”了,我也可以施行“怀柔”政策,使你“怀而化之”,“安而化之”。“化”这个汉字非常厉害,“彻头彻尾,彻里彻外”的改造曰之“化”,对你“教化”,使你“同化”,用“王法”和“王道”把你“化”了!
顾名思义,这些地方在历史上都发生过不顺从“王法”的事情,经过讨伐,才“永顺”了。只可惜我没有精力去挖掘这些故事,更没可能在一篇短文中描写这么多故事。
所谓“武陵五溪蛮反”,我也仅仅知道武陵山脉斜贯湘西北部,这一带还有辰溪,芦溪,河溪,灵溪,潭溪,罗依溪,石堤溪……究竟是哪“五溪”?没作考证。至于造反的“蛮王”,王村铜柱上倒是刻写得明白,就是土家族的首领、土司王彭士愁。
“溪州之战”打得惨烈,“蛮兵”击毙了楚王派来讨伐的“决胜指挥使”廖匡齐;“官军”放火烧毁许多山寨,并于水中投毒,将“蛮兵”逼入深山,进退维谷,双方议和。后晋天福五年(公元940年),楚王马希范下令铸造此青铜柱,铭文记述这次战役的经过,议和的条件和当事人的官职姓名。
细读铭文,令人哑然失笑。我看土司王彭士愁也狡猾得可爱,他以“率五姓首领,归蒙王化”这样的空头支票为条件,换得楚王马希范的册封,不但名正言顺地当上了溪州刺史,还获得楚王的许多允喏,“尔能恭顺,我无科徭,本州赋租,自为供赡,本都兵士,亦不抽差。永无金革之虞,克保耕桑之业……”也就是说,他获得了永远不纳徭税租赋,不抽溪州兵丁,官军不得随意进入溪州管界等特权,从而奠定了彭氏土司九百年小王朝的基础。
楚王得到的,却是镌刻在铜柱上一首冠冕堂皇的颂歌:“昭灵铸柱垂英烈,手执干戈征百越。我王铸柱庇黔黎,指画风雷开五溪。五溪之险不足恃,我旅争登若平地。五溪之众不足凭,我师轻蹑如春冰。溪人畏威仍感惠,纳质归明求立誓。誓山川兮告鬼神,保子孙兮万千春。”
关于这首颂歌的头两句,“昭灵铸柱……征百越”,王村铜柱铭文一开始就有说明:“我烈祖昭灵王,汉建武十八年,平征侧于龙编,树铜柱于象涌。其铭曰:金人汗出,铁马蹄坚,子孙相连,九九百年,是知吾祖宗之庆,胤绪绵远,则九九百年之运,昌于南夏者乎?”前后对照,可想而知,这“昭灵铜柱”正是“伏波将军”马援南征“交趾”,打败武征、武侧之后树立的那根表功铜柱。
由于我参加过湘西剿匪,对于王村铜柱铭文中多次提到的“溪州”和“五溪之险”相当熟悉,这次又游览了奇峰林立的张家界、索溪峪、天子山等武陵源风景区(也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