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两家为了自保,就必须合作。”
萧钦元道,“两家要合作,要兵权政权合二为一。以我外公的性子,一定会和萧家谈条件,那他的条件是什么?”
“是你、成沅、成梓。你外公觉得这次对手来势汹汹,且姚家内部本身就是千疮百孔,根本经不起查。为防万一,他将你们三个送走,如果保不住姚家,至少保住你们。”
萧钦元深深看了萧长华一眼,“那您和我外公又谈的什么条件呢?”
萧长华哈哈大笑,“你果然聪明。我以为你会仍然将我当做萧家人。”
萧钦元道,“您是萧家除了名的人,所以这么多年,即使大伯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依然没有想过接我回去。那么,您的立场是什么?我明白您的意思,您一直暗示我,萧姚两家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当今乾国的皇帝。那您在这场博弈里面,身后立着的又是谁?”
萧长华沉默了。
“您不说我也知道。他曾自称长华院的主人,是您的关门弟子,成沅的师兄,曾经是先皇指定的接班人,可是现在却身份尴尬。郡主和他渊源匪浅,萧家和他更是千丝万缕的联系。东宫殿下,对吗?”
萧长华依然沉默。
“所以,你和外公谈的条件,无非就是让姚家拥立那位殿下吧?”
“对。”
萧钦元心里突然很伤心,他忍不住质问道,“那我呢?我娘呢?我们在你心里算什么?大伯想和姚家合作,就接了我回去,让我入了族谱。您想和姚家谈条件,就不管我娘我外公在牢中会有什么处境,一心一意等到我外公妥协为止。你们把我们当什么?工具吗?为了你们的大业可以随便牺牲的棋子吗?”
萧长华叹了口气,“你先冷静一下吧。”
萧钦元深吸了一口气,“好了,我们接着谈吧。姚家挡了别人的路,所以要被铲掉。那您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这局势?”
“壮士断腕,姚家弃车保帅,向对手投诚。”
萧钦元摇头,“对手坐拥江山,老谋深算,怎么可能同意?”
“错了。对手明知时机仍不成熟,可是他却仍会赌上一赌。这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萧钦元不知道。
“因为对手日薄西山,苟延残喘,而又后继无力,只得拼死一搏。你懂了吗?”
萧钦元突然想到天京城那位街上偶然遇见的小太子,如此稚嫩,如此天真,如此骄横,而又立在如此危险的境地。
“我懂了。既然那人是想为太子铺路。那么到时来的该是太子。”
“你代表姚家去向太子投诚,太子会同意放姚家一马的。”
“可是太子……仍然没有到啊?”
萧长华笑了,“太子还没到,你外公就先在牢里待着了。这又是为什么?”
“这个局竟然是外公自己设的?”
萧长华微点了下头,“你外公性子一向如此,他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这么做,有他的打算。”
萧钦元想了想姚家内部多年的矛盾,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偷眼看了下萧长华,突然没头没尾道,“这些年,为什么。。。。?”
萧长华愣了一下,“什么?”
萧钦元抿了抿唇,“为什么。。。”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萧长华,“我们明明离得那么近,你就在柳州,我和娘就在漠北,为什么不去找我们?”
萧长华深深地看着钦元,他想起当年姚立风抱着襁褓中的钦元来和自己谈条件,也想起如意决绝的话,还有大哥的恳求,很多很多。他想将自己的无奈和造化弄人跟自己的儿子说清楚,可是,根本无从说起。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等以后吧,以后闲了,爹爹再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