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玉灯下自己和自己对弈,昏黄的灯光给他周身镀了一层金光。站在门口只能听见棋子哒哒声,虫鸣声,这是个还算静谧的夜晚。
钦元在门外呆呆立着,他突然感觉到心灵上的一丝平静漠然,仿佛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一个仍然是弱肉强食,仍然充满着竞争的世界。而这几个月来的家的温暖好像在突如其来的事件中渐渐消失了。
钦元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成玉。他想到,镇边侯是为了两家的合作才接我回家,那大哥呢,不,萧成玉呢,他为了什么关心我,教导我,责罚我。为了稀薄的兄弟血缘吗?
成玉抬头看见钦元,眉头一皱,“还不进来,磨蹭什么?”
萧钦元想说,我以后再也不受你管教了。既然咱们两家是合作关系,地位就是平等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凶。
然而,想法只在脑中过了一遍,听见大哥招呼,惯性使然,他乖乖走了过去。
“你爹跟你说什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挨骂了?”成玉心里狐疑,小叔向来是个脾气好的人啊。
萧钦元道,“说了合作的事。”
萧成玉一乐,“哦,小叔又开始了。”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还说了大伯接我回去是因为条件。。。”萧钦元等着看大哥的回应。
萧成玉平平淡淡道,“这个也说了?恩,父亲是有这个打算。”
萧钦元小心地问道,“那大哥你的打算呢?”
萧成玉一愣,随即像是终于明白了钦元的意思,伸手道,“我打算……家法伺候”脸一板,“戒尺拿来。”
猝不及防的答案。
萧钦元一脸尴尬,支支吾吾道,“哥,我真的有苦衷的。。。”
萧成玉不理会他,自去取了戒尺,一把将钦元按在桌边,就往臀上抽了三下,严厉道,“我看你是用脑过度了,那些心机别往我身上用。说,错没错?”
“嘶……错……错了。”
萧成玉拿戒尺又打了三下,将戒尺丢在桌上。
萧钦元呲牙咧嘴,忍痛从桌上爬起来。
“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有心机,那么黑暗,心里好受吗?”
钦元有些委屈,“我本来不想的,可是,他,引导我去想的。一想就停不下来。然后,我就忍不住想,大哥你,是不是也有你的目的。。。”
成玉道,“钦元,我没有。从我知道你是小叔的儿子,从我见到你,从我忍不住管你教你,我一直把你当弟弟。我没有过利用你的心思。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可是,哥,我心里难受。之前在家,我觉得外公对我并不好,从来不管我怎么想,只要他发了话,我就必须遵从。我又怕他又恨他。可是,我在牢里见到他,他打我一巴掌,我心里却没有恨,我觉得想流泪。我当时就只有想救他们的念头。”
萧成玉拍拍他肩膀,“那就去救。我不让你回来,是不想你掺和进来。我总觉得你还小。不过你既然回来了,就是做好了担当的准备,大哥不会拦你,也不能再拦你。”
钦元微微露出笑颜,“谢谢大哥。”
钦元拒绝了大哥要带他回药池的提议,一个人单枪匹马去了漠北。
漠北飞云堂的主堂口隐藏在一个热闹的街道,对外门面是一个大粮铺。
钦元到了粮铺,没有看见代理堂主,反而遇见了二叔姚桁。
姚桁是三叔公的独生子,生性懒散风流。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出现在粮铺,钦元忍不住在心里思量他的目的。
姚桁也看见了钦元,阴阳怪气道,“萧。。公子怎么来了?”
钦元笑道,“家中有难,成树自然得回来。”他满怀深意地看了看姚桁的右手臂,道,“看来二叔的伤已经好了,可得好好休养。”
两人向来不对付,又兼有断臂之仇。
“姚成树,你不要太嚣张。”说着,举手就欲上前。
钦元微微牵了下嘴角,铺子里已经出来个伙计,一把攥住了姚桁的手,“二爷,息怒。”
“放肆,放开我。”
那伙计看向萧钦元,后者摆摆手,“找个人带二爷去后厅候着,我还有话问他。”
姚桁急了,“姚成树,你敢,我可是你二叔,放开我,我带的人不会饶了你。”
钦元询问地看向那伙计。
伙计平板的腔调答道,“二爷手下的人急着抢一桩挣大钱的买卖,今早都走了。”
钦元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