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他们听信别人的蛊惑,怀着莫名的兴奋奔向沿海“花花世界”,自以为遍地黄金俯拾皆是。可是现实是非常残酷的,他们没有起码资本,没有完善的思考,没有行之有效的生存手段,常常弄得自己忙于日求三餐夜求一宿,还难免穷于应付。最终的结果,其中一些人就不由自主地滑向盗窃的边沿,结果陷入更大的困境。
在我接触过的农民中,我个人认为浙江人是相当优秀的。浙江农民一个突出的特点是勤奋和有心计。举个例子说,在H省一度时期,路边擦皮鞋的几乎全是浙江人。他们(她们)女人居多,小姑娘居多,这桩生意成本很低,几乎人人都可以经营。其他人,包括很多盲流都瞧不起这个工作,而浙江人却能把它干得红红火火。他们态度热情又不强拉硬拽,擦鞋认真仔细,收费却相当低廉。他们的收费开口说多少,最后肯定收多少,一般都是两元、一元。绝不会像北京街头一些四川擦鞋匠一样,开口说一元,哄你坐下,然后似是而非地擦上一点什么光油、白油之类,最后就要收六元、七元。这样的结果,必然常常引起争吵,而且成了黄鼠狼看鸡,越看越稀了。所以,浙江人的擦鞋生意越来越有人缘。几乎任何地方,上门推销物品的小姑娘或小伙子,谈吐彬彬有礼,穿戴整齐干净,十之八九也是浙江人。
我把这些故事曾反复讲给小鲍听,他仍常常是茫然的神情。说实在话,小鲍本质上不是个坏人,不是惯偷,不是懒汉。但是他缺乏灵气,缺乏浙江人的那种工于心计认真琢磨的神韵。我很想启发他,但总觉得效果不大。
仓内另一个“涉嫌盗窃”的是20多岁的小符。他和小鲍的共同点除了涉嫌罪名一样之外,还有一样普通话太差。据小符说他已经被关了二十一个月。他说他是无辜的,是人家错误指认导致他被捕。第一次被捕后,有关机关已经做了不起诉决定,谁知后来又将他抓了进来。他入仓后,基本上没有办案人员来提审,仿佛被人遗忘了。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