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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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十一第一交响乐黑色石墙回旋曲(九)“天将”下凡

我进监仓后不久,机场老总老李第一个转仓走了。

我进监仓后不久,机场老总老李第一个转仓走了。他的办案干警气势汹汹,叫人很为他担心。几天后,新进监仓的小吴带来了他的一些消息。天下真正很小,小吴居然是老李爱人的亲妹妹单位的领导。他告诉我们,老李从这里出去后,转为“监视居住”,但是却把他爱人关了起来,关在小吴进仓前呆的另一处拘留所“三公里”。这真是一波三折,令我们大家唏嘘不止。

老李是沈阳人,至今一口浓重的东北话,叫人有时还听不清楚。他原先是一所航空技校学生,学技术和管理。毕业后分配至重庆机场。此后长期在重庆、成都两地机场任职。八十年代末开始担任成都双流机场一把手。九十年代,他又出任西藏民航管理局局长。1996年,他从双流机场申请来H省,进入正在兴建的国际机场,任副总经理,一直到他入监为止。老李进入四号监仓仅比我早六天,我进入后七天,他就转走了,但是他的事情他却已经给我聊过多次。令人感慨的是,赴H省和一桩贷款案促成了他和现在的夫人的姻缘。但是正是这桩发生在1995年的贷款案,害得他和夫人现在“此起彼伏”地进监仓。

和我一样,老李从未进过监狱,他对监仓生活十分不适应。谈起公安人员讯问时拍桌子打巴掌,他就愤愤不平。这也难怪,过去他长期担任各种领导,谁也不会对他横眉楞眼,因此自然不大适应。尤其对方曾叫道“你信不信老子揍你”之类的话,更让他心绪难平。他说,假如我犯了哪一条,你就照哪一条办,照政策法律办,何必要这样对人呢?我也为党工作了几十年,五十多岁的人了,你干嘛要这样对我。更叫老李耿耿于怀的是另一件事:他进仓没两天,正赶上武警例行搜仓,主要是定期不定期检查仓中有无违禁物品,如铁器、刀具、玻璃瓶、扑克、现金等等。一队武警进仓后,喝令全体人犯在院中面壁蹲下,双手抱头。老李随大伙儿不得不照办,又大为不满。事后他对我说,双手抱头下蹲,只在电影电视上看过犯人这样做,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员。从领导干部到卑躬屈膝的人犯,老李实在想不通,于是嘴里也老是愤愤然。

老李的案子是“涉嫌诈骗”,这一点让我有点糊涂。从他叙述的贷款获利情况看,应该属于“佣金”或“回扣”一类,跟诈骗不太扯得上。而且据我近两年与诈骗犯打交道积累的一些感性经验,老李无论如何也不像个诈骗分子,他更多地像个不谙世事的知识分子。我想,除非老李向我们隐瞒了关键案情,否则他的事即使真的触犯刑律,罪名也不会是诈骗,说是贪污或受贿还要贴切一些。

十二第一交响乐黑色石墙回旋曲(十)

(十)两个窃贼

由机场作“媒介”,与老李构成对立统一关系的小鲍,与老李并排睡在通铺前约半个月。再由于语言的关系,他们吃饭自然而然地也老在一起,有时老李还指挥小鲍干点什么,小鲍总是不声不响立马照办。

监仓内共有两个“涉嫌盗窃”的人犯,小鲍是其中一个。他今年40岁,自称是中共党员。他老家在湖北荆州地区,据他说在家温饱已经解决,只是没有什么余钱,于是南下H省淘金。小鲍文化不高,脑子也不太灵活,想不出什么致富好招,只好在建设中的新机场附近捡破烂为生。据他说,他先后三次参加一些同乡组成的团伙,偷割了几次机场的通讯电缆,当废铜烂铁卖了七百多元,被公安部门相继抓获。在全监仓八个人中,他可能是被打得最惨的,曾被用手铐铐上再吊起来,整整几个小时。至今他的手腕上还留下了永久的伤痕,常常麻木。

在监仓中,小鲍可能是最贫困的人。村长老李还有一千多元“存款”,他则一无所有,早餐食品只有靠老熊接济。我进仓后也天天接济他,平时加菜他就跟我和老熊吃饭。奇怪的是他竟一天一天富态起来。据我揣摸,由于他家较穷,在外面时饮食方面肯定比监仓还差。他在仓中整天百无聊赖,老在算自己会判多少年。与他同案的一个少年,因不满十六岁,被判劳教三年,小鲍为此唉声叹气,认为自己少说要被判五年以上。据老熊讲,刚进来时他常常独自落泪。我进来后没看到过,但他一直为可能被判重刑忧心忡忡。小鲍是个没有什么特长的人,悟性也较差。我和老熊曾千方百计启发他,让他多琢磨自己今后生存的方法,他竟茫然无知。依我看,他是盲流中的典型代表,这些人除了蛮力之外,别无所长,对商品社会和市场经济无所措手足,但又不甘心在土地上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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