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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罪之身戏剧性地重返社会。

我把我和种种死囚、准死囚厮混的五个年头,写进了这本《死囚:与世隔绝》。死囚写死囚,这就是本书的特色。

三第一交响乐黑色石墙回旋曲(一)走进黑墙

上午十一点多,警车驶出九龙花园,顺着沿江东三路拐上平和北路,然后斜插入明文东路,驶上通往郊区的大道。反贪局小于和法警小罗坐在我的两边,我的手上提着用黑塑料袋装着的简单的衣物。我的手表、戒指和证件等都听从劝告留在九龙花园了,我随身带有近三千元钱,小于告诉我:“钱财身外之物,带上吧。”

大约十多分钟,警车停在H省看守所门前,一位漫不经心的看守接过小于的拘留证,马上打开了第一道铁门。司机、法警小刘留在外面,小罗执意要和小于一道送我进去,这不是出于职责,因为他的职责在铁门外已经执行完毕。

下车时,我突然蹦出了一句话“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不好意思!”这是一句下意识说出的话,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句我非常熟悉的话。但是随后几天,我已经清晰地想起,这句话是别人曾经对我说的话。当时我是最高审判机关派来的一名记者,对方是一名行将就刑的死囚犯。

我对小于、小罗、小刘说上述话的时间是1998年3月19日中午近十二时,地点是H省看守所门口。而死囚犯对我说这句话的时间,距此仅一年。

仅仅一年时间,我的身份已经有趣地由浑身正气的记者,转换为一名囚犯。由于还没有正式被逮捕,我这时还只能算是一名准囚犯。我最后有罪无罪?我为什么涉嫌贪污?在我踏入H省看守所时,还是一个未知数。

走进大院,迎面横亘着一堵既高又大的狱墙。墙体是用H省特有的黑色火山石垒成,有一股异常森严的气氛,我感到自己站在黑墙边,被压缩得非常卑微,顿时有一种孤苦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忐忑不安地想:铁门开处,将有什么样的凶神恶煞等着我呢?

和善的值班干警钟科长亲自提着钥匙打开了一间牢房沉重的铁门。从门口望进去,室内显得比较暗,只觉得屋里睡满了人。干警向屋里的人好意地交待了几句,大意是不准欺负新来的这位,尽量多照顾一下。然后冲我笑笑,从我背后关上铁门走了。当铁锁咔嚓一声结结实实砸上之后,我茫然地站在门前狭小的空地处,实实在在有了身陷囹圄的感受

我入住的是四号监仓。仓里原有七个人,我是第八个。四八,四八,在当地本来是一个吉祥数,可是在我这里却暗合了“事发”的含义。

四号仓住室有十三四平方米,室内的通铺原来是四个人的位置,已经睡了五个人,还有两位睡在床前不足两平方米的地上。我刚进来,位置是最差的,在尿桶旁边。我的头部与尿桶仅一尺之隔,中间用方便面纸箱隔开。我在这个位置睡了七天,直到有一个人犯离开四号仓后,我才替补成为床前两个人之中的一个。从此之后我才用脚对着尿桶而不再是用头。

接待我入所的值班干警告诉我,四号仓是文明监仓。我进去后感到确实名不虚传。这里没有“杀威拳”,即传说中监舍新进人犯总要先挨几拳杀杀威风。在这里,我没有挨任何人的打,而且先我进仓的七个人,除一两个闭目养神没说话外,其他几位都很热情,帮我安置睡处,陪我聊天,给我介绍情况。这样,我初进监仓就很快消除了原先心中的恐惧感和陌生感,言语和行动都自如多了。

四第一交响乐黑色石墙回旋曲(二)现代华子良

仓内人员按地域划分,本地人最多,共有四个,两位姓符,这是本地最普遍的一个姓。大陆人次之,占三个,除我之外,还有一位姓李,一位姓鲍。台湾人一人,姓熊。本地人中还有一位姓李,一位姓许。其中那位姓李的,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还在值班室例行登记时,干警就粗略地向我介绍了四号仓的情况,我由此知道本地人老李是仓内人员中关押最久的,已达十六年。但是,他又是仓内唯一的一位无罪或无罪嫌人员,也就是说,如果他愿意,他可以随时离开监仓和看守所。奇怪的是他自己不愿意离开,宁愿一年又一年呆在四号仓中。台湾人老熊告诉我,四号仓就是他的家,大家都叫他“村长”。

老李年约50上下,头发花白,沉默寡言,蜷缩在通铺的右侧墙边,似笑非笑地看着电视。他就是仅有的一两个对我的到来无所谓的人,始终对我不理不睬。当我怯生生地逐一向各位“先驱”打招呼时,他竟毫无反应,当我是玻璃。看到我满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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