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细皮嫩肉的,家里也是军户?”
“家道中落。”
“哎,没关系,你还年轻,以你的本事到二十五岁退伍肯定能分不少地。”
齐钰扯了扯嘴角。
裴诏和斯七到了院中,跪在齐钰旁边。麻溜的脱下上衣挨了二十军棍。
裴诏疼得龇牙咧嘴,又扯到脸上的伤口不敢再皱脸,只能揪着衣服吸气。
齐钰“你们怎么来了?”
“昨夜是我拉你去串门,算我坑你,今日跟你一起挨罚才是兄弟嘛。至于斯七昨夜没帮你打架,心里愧疚也来陪你。”
淫贼道“你这两兄弟够义气嘛。”
天亮后正是放饭的时候,四人顶着太阳跪在院中,阵阵饭香勾得人肚子咕咕叫,膝盖骨已经痛到麻木。
过了早饭,整队的人围着院子跑步,他们四个跪在院子中间被扬起的灰尘呛得呼吸困难。就这样一直挨到落更,吴贵才走过来“回屋,明早出操不许迟到。”
四人答道“是。”
吴贵才走,大牛、面条、韩炎、猴子、书生、胖子就从屋里跑出来,将地上四人架起来。
跪了一天的膝盖一动剧痛无比,四人忍不住倒吸凉气。
被半抱半架的拖去屋里坐下,胖子和大牛从怀里掏出四个馒头,一人手里塞了一个。
“偷拿的,快吃快吃。”
白脸拿了个小包袱进来,里面都是瓶瓶罐罐,将裴诏的裤子撩起来,道“按住。”
韩炎和大牛上前一人架住一边,白脸用棉布沾了药直直朝伤口抹去,杀猪般的叫声响起,面条窜到裴诏身后,无情的捂上了嘴。
韩炎道“你忍忍,白脸祖上是大夫,懂些医术,斥候最重要的就是腿,不能落下病根。”
裴诏痛得飙泪,手指攥紧了被褥。
接下来三人都经历了仿佛上刑一般的上药,无论你挣不挣扎,叫不叫,都是两人按住,一人捂嘴。
末了,白脸留下一瓶药,“这是擦后背淤青的,一天一次,你们自己相互帮忙擦擦。”
上好药,面条和书生架着淫贼回了屋,众人也散去。
韩炎走在最后,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回身做到三人炕上,道“别怪吴贵故意处罚你们。你们才来,想要融进去总是要点摩擦的。大家撕破一次脸皮,才能真心实意的相处,队里都是苦命人,说话粗鲁些但没什么坏心眼。”
齐钰“多谢。”
“别客气,都是弟兄。”
韩炎走后,齐钰看着手里已经冷了的的馒头,上面还有两个黑黑的指头印。他拿到嘴边咬了一口,馒头悟了一天沾上汗味,并不好闻,微微皱了皱眉,还是一口不剩的吃完。
旁边饿了一天的裴诏边哭边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馒头。”
斯七道“那你哭什么?”
“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