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朝齐钰一个飞扑。
抬手按下正要出手的斯七,齐钰起身一脚将淫贼踹下通铺。
面盆架被撞倒,洒了淫贼满头满脸的水,一众人笑得愈发大声。
淫贼爬起身,怒视齐钰“小兔崽子,你敢踹老子!”
齐钰眼中的轻蔑让淫贼愈发恼怒,提拳冲了过去,汉子们让出半个床铺,兴奋的叫喊着。
淫贼跳上通铺朝着齐钰的脸抡过去,齐钰歪头避过,拽着淫贼的衣襟摔在墙上,一拳揍在了他脸上;淫贼能当斥候也不是善茬,一脚踢中齐钰腹部。
两人扭打在一起,棉被撕的七零八落,满屋子飘满棉絮。
打着打着一件中单被扔了出来,接着一阵衣衫撕裂的的声响过后,光着屁股的淫贼滚到众人面前,后面是跪在破被堆里的齐钰,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的到处破洞,不过好歹还穿在身上。
“凭你还想睡老子。”
这是裴诏第一次听见齐钰说粗话。
第二日操练时,吴贵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人,道“军中规定不可私下斗殴,各领十五军棍,今日不准吃饭。”
明明吴贵的房间就在隔壁,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昨夜不来阻止偏偏等到今早处罚,齐钰知道他是故意的。
不过触犯军规是真,齐钰还是出列去领罚。
裴诏拽了拽斯七的衣服,“斯七,打我。”
斯七偏头思考了片刻,举拳对着裴诏的脸颊揍了过去。
腥甜从破了的口腔弥漫开来,裴诏捂着脸暗骂,斯七这厮绝对是公报私仇。做戏要全,裴诏也一记右拳,斯七本想闪躲,想想还是受了。
两人就在队列里你推我拽,打得不亦可乎。
一道银光闪过,斯七将裴诏推开,一把柳叶刀从两人中间劈下。
“我说的话你们是当耳旁风吗,各领二十军棍,今天不许吃饭!”
裴诏就等这句话,干脆利落答道“是。”
院中,齐钰和淫贼已经脱了上衣,后背已有数道红痕。
淫贼咬牙挨过一棍,道“小兔崽子,都是因为你,老子进军营这么多年,第一次为了打架受罚。”
齐钰“既然挨过这么多打,也不差这一次。”
“老子每回都是因为泡女人被打,没想到也会为了男人挨打。”
“你还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呵,你还年轻,不懂男女之爱的乐趣。”
偏头看看齐钰鼻青脸肿的脸,摇了摇头“算了,你不适合去烟花柳巷,就你这模样那群婆娘不得让你一夜七回。”
齐钰眉头一皱“你想再打一次?”
淫贼装得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老子不跟小孩儿一般计较。”
处罚的军士打完就走了,院子里只有两个人。
初阳打破黎明,带着温暖的橘光爬上城垛,院子里的柿子树郁郁葱葱。老头带着男孩开始做饭,
被摔打的面团扑起一层白雾,伴着柴火燃烧的噼啪声,热气从棚子下腾腾升起。
两人看着老头做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你为什么喜欢去青楼?”
“我娘是风尘女子,我从小就在青楼长大。”
从妓的人最低贱,世世代代都是贱籍,遂齐钰疑惑,“怎么入了军籍?”
淫贼笑道“我娘不想我一辈子在青楼,也没钱给我脱籍,就用全部家当作为报酬,把我送给一户没儿子的军户,好歹脱了贱籍。”
“卫所没有发现?”
“你以为处处都像漠城一样严查户籍,深山老林里的村子,拢共也没几乎人家,谁会去深查。”
“别总说我,你呢,家里有什么人?”
“娘和妹妹。”
“是嘛,我也有个妹妹,是那户军户家的,不是亲的,不过和我最亲。”
“几岁了?”
“我走的时候才五岁,现在应该九岁了。小时候天天追着我买大阿福,现在不知道长成什么模样。你呢,你妹子几岁?”
“今年五岁。”
“你这么俊,你妹子一定好看。”
齐钰弯了弯嘴角,看得淫贼一阵恍惚“那户人家待你好吗?”
“还不错,吃穿不缺。”
“你娘呢?”
“没见过了。”
“她叫什么名字?”
“你打听这么多干嘛?”
“不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