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镇南军营
今日有不少新入军营的兵士,大家看见操场上操练的兵士不由停下脚步观看,有的还跟着比划起来。
校场上,教头大喊“收!”
汉子们收拳站好。
教头“下一项,刀法对练!”
汉子们抽出腰间柳叶刀,两两作对开始练习,孤身一人没有搭档的木祥在队列中显得很突兀。
新兵们不由小声议论起来。
“那是木王子?”
“王什么子,云国都灭了。”
“他在这里干什么?也是跟我们一样从军?”
“不知道啊。”
只见一个汉子从队伍里走出去,提刀站到了木祥对面,看样子是要挑战。新兵们个个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
两人对视许久,突然汉子猛地出击,直直朝着门面劈来,木祥侧身避过,汉子右手一转,刀锋再次破空而来,木祥背刀俯身躲避,两刀相碰发出刺啦声。
一脚踩在汉子大腿上,左手搂住脖颈,木祥借着身形小伏在汉子背后,利刃下一秒抵在了喉前。
新兵连连叫好。
这是一个多月来,木祥第一次赢,欢呼声惹得军士们纷纷放下刀看向场边。
汉子见丢了面气极败坏,不管不顾的向后一摔,木祥立刻放开,还是被压住了一只腿,汉子立马转身,拽着木祥的领口和腰带将人提起后又重重摔下。
后背一阵剧痛,一股腥甜弥漫在口腔里。
紧接着是一记重拳,木祥咬牙翻身避开,爬起来执刀相对。
汉子再次主动进攻,柳叶刀直直袭来,半途挽起一个刀花朝胸口划去,木祥举刀抵挡,柳叶刀的弯弯刀头还是划破了皮肤,鲜红浸湿了衣袍,皮肉被撕裂的痛从左胸传来。
木祥咬牙生生受了,就等刀锋划过汉子空门打开,闪身到其身后,一刀直直朝脖颈斩下。
一记长鞭袭来,直击手腕,可刀锋落下的方向速度丝毫未减,教头心头一慌,却见刀锋稳稳停在了汉子脖子旁。
少年清亮的声音响起“教头出手保命,你输了。”
新兵爆发出阵阵喝彩。
汉子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木祥,虽然不情愿还是抱拳躬身一拜,说了句“受教了。”
教头走过来,见木祥浑身血污,指向一处营帐“去包扎。”
木祥朝他抱拳躬身“多谢。”然后在众人的眼光中,提着刀,腰背挺直的一步一步走向营帐。
今日,他赢了对战,从此以后没有再敢小瞧他,没人再敢随意欺辱。
药帐,范白草正在打瞌睡,木祥撩开帐帘,刺眼的阳光突然照进昏暗的药帐,照得他一激灵。
范白草睁眼就见一个提刀的身影站在门口,还带着丝丝血气。他忙点亮烛台,同时帐帘缓缓放下隔绝外面的阳光,温黄的烛光也恰好燃起,一个浑身泥巴胸口带血的少年出现在眼前。
范白草一眼就认出,是每日跟在队伍后面的云国王子,木祥。
木祥缓缓走到案桌前,将刀靠在桌腿上。
范白草道“右手。”
木祥将右手放上去,只见右手手腕背部有一道鞭痕,抽得极狠,皮开肉绽,无法号脉。
范白草见状,又道“左手。”
木祥不明所以,还是听话的将左手放上,范白草握住他的手腕放在脉诊枕上,细细号脉。
“内伤,震及肺腑,还好不深。可有咳血?”
木祥点头。
“倒是把之前挨打攒的淤血咳了出来,不过伤及肺腑半月不可大动,否则会落下病根。”说完站起身,扶着木祥走到屏风后坐下,将他的上衣解开,处理胸口和手腕上的伤口。
“伤口有些深,会留疤。”
从军入伍哪有不受伤留疤的,木祥并不在意,简单的应了声“嗯。”
“我要清洗伤口,会很疼,你忍忍。”
“好。”
刚刚在泥水里滚过,伤口沾上泥巴非要清理干净才不会化脓,这个过程无疑是二度刺激伤口,木祥皱紧眉头,浑身紧绷,细密的汗珠顺着脊骨滑下。
倒是一声没叫。
“行了,结痂前不要碰水。”
木祥抬头看着范白草认真道谢“谢谢。”
失血过后脸色有些苍白,但眼中的真诚确是真情实意。见他之前的衣服已经湿透沾满泥巴,范白草取下衣架上的外袍给木祥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