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阴影处如野兽暴虐，隐隐有雷光闪灭：“难道你就不想——撕碎他们？”

“卧槽芽衣你这是咋了？！”姬巧吓了一跳：“你这是大忌啊芽衣！本来你的人设就够多了，什么大小姐工具人剑圣人妻福利担当，这再加一个中二病复仇者真的就贪多嚼不烂了呀！”

他赶紧扒开了门上的开关，光芒重新降临，驱散了包裹着芽衣的阴影，却驱不散她眼底的冰冷。

“我没和你开玩笑。”她冷声道：“难道你就一点复仇的念头都没有？向那些抛弃你的人类，向那个无情的世界。”

“我求求你快别说惹，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惹！”

姬巧羞耻的捂住脸，虽说中二的不是他，但和中二病相处忍受着她们的中二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呀！

“我没在开玩笑！”一道雷电劈在他脚边，冒起一阵青烟。

“好好好！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他赶紧跳到一旁高举双手投降示意，看到芽衣依然冷视着他，他叹了口气。

“呃、你刚才说……复仇？撕碎？”他细细品味了这两个词，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是有多闲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这要是换个人问我我当即就是一连串的你有车了吗你买房了吗你有女朋友了吗三连。”

他麻烦似的咧咧嘴：“还复仇撕碎，有干这些事的闲工夫我还不如好好打扮一下找个女朋友滚床单！”

“女朋友？滚床单？”芽衣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说复仇还比不上这种低级趣味？”

“这哪里低级了这哪里低级了这哪里低级了！”他大声反驳：“这可是人类繁衍进化的唯一操作！”

说完他趴到窗沿，咬着杯子的边缘，看着天空出神：“那些人是你的父母你的老师你的同学，在你变成怪物之前他们对待你有说有笑有打有闹，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其乐融融……你试图憎恨他们抱怨他们，可当你看着他们望着你的眼神，想起昔日里那些美好的时光，你真的有勇气向他们复仇？再说了，就算真的复仇了又能怎样？就算你一拳超人两拳超神，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九天十地为所欲为……”

“他们就会向从前一样对待你啦？”

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语气都有些懒洋洋的，浩瀚的黑暗笼罩住了天空，却怎么也盖不住姬巧眼底的落寞：“对他们来说，你永远都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永远都是怪物、吗？”

芽衣的声音轻了下去，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白皙的脸庞，羽毛般的悲伤在她眼底一闪而过。

“那不会，很孤独吗？”

“以前会，不过现在不会啦~”姬巧秒换成了没心没肺的笑容：“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怪物啦！从此以后咱俩就同病相怜相依为命好不好！”

“哼！谁想跟你这个变态相依为命！”芽衣毫不留情的拒绝，顺带抢过他手里的酒杯。

“你干什么？”姬巧奇怪的看着她。

“好喝吗？”芽衣盯着玻璃杯里的液体，嗅了嗅气味。

“我觉得挺好喝的。”

“真的？”

“真的。”

“敢骗我我就电你！”

她踌躇了一会儿，呡了一小口。

“咳、咳咳咳！”辛辣的味道涌入喉咙，她苦涩地吐了吐舌头，生气道：“一点都不好喝！你骗人。”

“我不会骗你。”姬巧摇了摇头，不知何时手里握着的太刀递到芽衣面前，漆黑的双眸直视着她，表情像是立下了什么誓言，如同中世纪骑士对着心爱的公主宣示忠诚：“不会再骗你了。”

芽衣缓慢地接过刀，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你，叫什么？”

她问。

“姬巧，公主姬，巧合的巧。”

“姬巧……吗。”芽衣咀嚼着这个名字，点点头：“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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