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你。”
“可我们是同一类人呀。”他突然道。
“???”芽衣一瞬间以为自己大概是幻听了,她瞪大眼睛微张小嘴,看着姬巧的表情就好像在复仇者基地里面见到了泡咖啡的超人,又或者是和西伯利亚银狼勾肩搭背的……哈士奇。
Excuse me?虽然我们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可你也不能就凭这一点就说我们是同类呀。就算同为人类也分黑人白人黄种人,你这种……这种自诩绅士的变态怎么就是同类了?
总感觉社会层次掉到了谷底,难顶了。
“不不不,我可不是变态……绅士。”芽衣头摇得像拨浪鼓。
“谁跟你说这个了?”姬巧翻了翻白眼,放下了杯子:“我是说,我们都是被世界抛弃的可怜虫。”
芽衣愣住了,尽管她通过短暂的接触很清楚眼前这个人是个下流无耻玩世不恭的变态……可她真没想到原来他还是个隐藏的中二病患者!
不得不说她遇到了一个奇葩!拜托你说这话的时候都不觉得太文青了吗,还被世界抛弃整的这么高大上中二范,知不知道在别人耳朵里听起来都能瘆起一层鸡皮疙瘩了好吗!
可姬巧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神情漠然,跟白天总是抑扬顿挫的喊她老婆时的表情腔调完全不一样。
中二病说话的时候不都应该要多肉麻有多肉麻要多张狂有多张狂恨不能告诉全世界爷傲奈我何嘛?
夜色渐沉,喧嚣热闹的城市披上了一层夜幕,于是漫天的星辰耀眼了起来,如梦似幻。她不经意间对上了姬巧的眼眸,那双眸子平静而淡然,可芽衣却感同身受的有种悲凉的气氛在渲染,好像迷失在十字路口的小孩,四周的人群来来往往车辆奔流不息,车水马龙的城市里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可他的父母呢?
他的父母……离开啦。
“被世界……抛弃?”
“是呀。15岁那年生日的时候,父母为我买了生日蛋糕,上面插满了蜡烛,他们让我许下愿望然后吹灭蜡烛。”姬巧的声音低沉了起来,他随意的往地上一坐,仿佛卸去了全身的力气,眼神陷入回忆:“我照做了,就像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一样。”
“可这一次……这一次有那么点不同。”他低头轻笑:“我吹蜡烛的时候,不小心用力过头,把屋顶吹垮了。”
芽衣面色古怪,终于是忍住了吐槽。
“从那次开始我就发现世界变了,变得跟纸一样,一碰就碎。”他伸出手,打量着自己与常人无异的手指,握了握:“在学校打篮球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引体向上的时候直接把单杠折断,握笔写字就更不用提啦!每次用点力就成了碎末儿,不过正好免去写作业的烦恼!”
“再后来,同学老师都远离我不敢靠近我,甚至就连父母都开始害怕我,畏惧我,看着我的目光就好像……”他顿了顿:“在看怪物。”
说到这里,姬巧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仿佛是在回忆过去的种种,可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是一脸的麻木。
芽衣静悄悄地看着他,心想原来这个给人第一印象下流猥琐外加第二印象晚期中二病没得治的变态……竟然也有一段如此悲惨的过去。
这是要和她正面较量一下最惨王的称号吗?
好像她俩都排不上号吧?
“后来呢……”
漫长的死寂中,芽衣忍不住问道。
“后来我就离家出走啦!”他突然傻笑起来,像极了哈士奇:“当时我还在想爸妈什么时候会找到我,我就蹲在家附近拐角的一个废弃仓库里。”
“等啊等,等啊等。”他脸上的傻笑慢慢散去,像是晴空万里被漫天白云所遮挡,神情变得落寞:“一直等到真的离开。”
他拍拍手,从地上站起,宣告回忆结束。
“不过一个人也挺好,正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而且也不用上学也不用早起,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虽然生活拮据了起来不过好歹还是饿不死,毕竟我力气变得这么大,工地搬搬砖什么的自然是小菜一碟,偶尔还去惩奸除恶赚点外快啥的简直不要太……”
“你……不生气吗?”
灯灭了,橙黄的光如潮水般褪去,偌大的房间陷入了深沉的黑暗。芽衣的声音从阴影处悠悠传来,低沉而冷漠。
“人类抛弃了你,他们将你视为怪物,畏惧你,唾弃你……驱赶你。”
她抬起头,瑰丽的紫色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