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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寒指间运力拨琴，飞身过来的侍卫被音波击重，倒在地上，又有人飞身过来。

谨寒指间动作不停，提气朝房中的岳幽腾去。

晚风拂过谨寒的面纱，浅色光晕之中，只看得到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眸，盛尽光华，又杀气凛然。

谨寒指间拨弹骤然变快，被音波所伤的侍卫，倒下了，就没再起来。

谨寒已掠到房门口，一抹墨色身影，从屋旁的树上飞身挡在的谨寒面前，掌中聚风，打向了谨寒。谨寒身上的光晕散去，倏然推出一掌，掌风相对，那人退出了几步，谨寒眸光微黯，是那晚在徐壁府上，与她交过手的黑衣人。

他也是岳幽的人，他们不可能知道她今夜会前来，那便是一直受在这里。等她这只兔子了。

这人虽功夫不错，可若拼起内力，谨寒取他性命也不在话下，只是周边又有不怕死的侍卫攻过来，屋中短剑射得极准地红霓，也只等着一击而中。

所谓双拳难抵四手，便是说得此刻。

只恨她不能弹七绝曲，若是可以。擒岳幽就是易如反掌。

众器脱鞘之时，一抹颀长的夜色身影，飘掠而过，玄色大氅所带的风，扫落叶一般，将飞向谨寒的侍卫，扫了一地。

他头戴一顶玄黑色纱帽，纱似是同谨寒的一个材质的。薄若月光，却朦胧如雾，根本看不清容貌。只有风掠起黑纱之时，隐约看得见下巴优雅而温润地线条，墨色的发在黑纱下飘扬如扇。

从没有人能这么快，从院外飞身而入，震落红霓手中的短箭，再腾飞而走，只在转瞬之间。

黑衣男子被谨寒一章打中胸口，退出两步，咳出一口血来。他抬头看过去，夜中腾飞的两抹墨色身影，已眨眼不及地消失在了眼际。

从没有谁能这么快，如魅影，如传说，月夜中，一双人。

行至掌乐府，卿尘松开揽在谨寒腰间的手臂，摘下头上的纱帽，看着谨寒，眸色深深。

他不知该说什么，刚才的情形，她也一定看得明白，岳幽早有准备，她夜探尚书府本就是冒险了，她还偏偏要走最大的险，擒住岳幽。

她这般不管不顾地以身犯险，他该说她什么才好？

谨寒暼见那身影的一瞬间，就知道是他，他自然不会凭白出现在尚书府，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尾随于她，以他的武功，跟踪她，并非难事。

谨寒见卿尘不说话，转身就朝寝房走去，"没什么说的就走吧，谢你的话，我是说不出口的。"

刚迈出一步，就被他拉住了手腕，"寒儿。"

谨寒回头，等着他的下话。

"请我进去，喝杯茶吧。"他从不是不善言辞的人，可从这次再见她，他常常拙口笨舌，想说的话，一开口，就只能叫出她的名字。

谨寒抽回被他牵住的手，抬步朝屋中走去。

卿尘缓步走在她的后面，月下不甚清晰的影子，在地上拉得斜长。

谨寒摘下面纱，去煮水泡茶，卿尘坐在案旁，看着谨寒忙活。

谨寒泡了一壶碧罗春，拿起案上的瓷杯烫了茶，就要做到案边。

手指刚离开茶杯。便被卿尘握住了，他微微低头，在她的指间轻轻一吻。

这双柔若无骨的手，如今指腹间都是细细的茧，她从前也习武，却不弹琴，不用兵韧，如今这些细茧。烙在他的掌中，就成了深深浅浅的痛。

他的唇，吻上她指间的刹那，谨寒微微一怔，她不想他会突然做这么亲密的举动，熟悉的温度和温存传到指尖，她不觉心跳一阵失速。

她急急收回手，听卿尘开口："从前都是你为我做，后来的才发现，都不曾为你做过什么。"

谨寒坐到案旁，嘲弄一笑，道："从前，你以为我还愿意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从前。"

卿尘不言，是不堪回首吧，是他伤她太深。可对他而言，这一千多个日夜。便是靠着那些记忆过活的。

六年的点滴，他每细想一次，便多想她一分，多心疼她一分，多恨自己一分。

如此过了三年，他也觉出自己是有些疯了。

等他报了母后的仇，等他报了她的仇，她想怎样，他都愿意陪她。

此时让她离开盛京，她是不会听的，他思忖片刻，开站起身来："寒儿，三日后墨湮的宴，你不要去了。"

到了如今，他还想左右她吗？她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