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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寒想推开他，却在唇舌交缠的瞬间，心速加快，她暗骂自己的没骨气，手中的动作，却比思想更诚实地停了下来。

卿尘松开她的唇齿，谨寒一度有种淡淡的眩晕，他实在是吻了太久。

他不是不喜欢她吗？这又是做什么？

卿尘抬头捏起她的脸蛋，"这是在惩罚我回来的晚了？嗯？"

谨寒望进他深黑的眼眸，"为什么不让我走？"

"为什么要走？"卿尘还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敛去了唇边的笑意，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多出几分霸道的坚持。

"因为风清门声鹊名起，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我要去查名韩家惨案的真相。"谨寒看着卿尘咫尺之距的脸庞，明明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却无端没了底气。

"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卿尘的眸色沉下几分。盯着谨寒的脸道。

"因为昨晚的错误，继续呆在你的身边，我很不舒服。"和他发生了那么亲密的关系，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呆在他身边了。她更不想再卑微地，看着他和楚梦旋恩爱，自己忍痛。

"就算是错误。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卿尘说着揽她起身，看着谨寒道，"给我一些时间，让我确定自己的心意。"

这一句，他说得极郑重，谨寒微微一怔。她从未见他这样对谁说过话。

"所以，留在我身边。"这一句，谨寒仿佛看到了那个伫立在窗口的少年，如斯孤寂。

他不是在和她商量，谨寒一直都知道，他从不似看上去那般温润如玉。

而她，也实在心疼他的孤独，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看似温润亲和，其实他比谁都淡漠，都凉薄。

他需要时间确定他的心意，她只能徐徐图之，等他真正爱上她的一天。

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优雅温润，再看不出一点心绪。

谨寒不言，卿尘也不再言语，带着她腾过烟雾门，略过脸庞的风，浑着雾气，有种不朦胧的轻潮。

眼看回了门中，卿尘悠然侧过脸来，"跟紧我，别走丢了。"

卿尘起身，朝后山腾了过去，谨寒也运气，行在他的身侧。

清岳山外奇峰林立，有水绵绵，玉池温泉，花海楼阁。

谨寒谨寒知道后山有温泉，因为早晨他们刚刚泡过，却不知这里有楼阁。小楼口排着--清雨阁三个大字，这小楼在树林的掩映下，如同一座用京黄玉雕刻的宫殿，不奢华，却足够静谧，不宏大，却自然清美。

卿尘落到小楼旁的木桥上，回望着缓步走过来的谨寒。河中是莲叶荷花，红鱼嬉戏。

桥上布满了爬藤，时间点缀着夕颜花，有喜鹊在桥洞歇息，夕阳透过爬藤的缝隙。投下细密的光缕，五色斑斓，像极了一座牛郎织女相会的喜鹊桥。

谨寒不觉放慢了脚步，曾经她常以为卿尘不在门中，想来是一直在这里。

"进去看看。"卿尘负手在身后，望着那小楼。谨寒抬步走了过去。

木色的地板，映染着橘色的夕阳，多出了几分温馨舒暖。排窗半敞着，窗门映着窗外的柳叶斑驳，窗旁置着一张紫檀木的大床，金色的床幔在暖风中轻轻而动。隔门处放着一张琴案，上面摆着一把古琴，与清暖轩的古琴极像，两侧的琴板上，镶着两颗墨蓝色的玉扣。

谨寒抬眸，朝卿尘看过去，卿尘揽她到琴案旁坐下。"这琴名鸿语，与风暖轩的龙咽是一对。"

卿尘从身后圈过谨寒，执起她的纤手，在琴弦上弹起曲子来，原本不成音的琴声，在他的引导下，时而如珠落玉盘，时而如夜莺声歌，袅袅回环。

夕阳从排窗口，映在两人翩弹的指上，镀上一层光晕，好像两块坚冷的冰。越靠越近。又像是两只扑花的碟，在花香中共舞。

谨寒手中的动作突然一停，侧身对上卿尘的眼眸，卿尘的手臂收在她腰肢上。

"那天晚上，真的是你。"谨寒凝眸看着卿尘，她记得这个怀抱。温暖却又寂寥，除了他，再没有人有这样的怀抱。

那以后，他不只一次抱过她，她都没如此细致地感受过，真的是他。他是不是对她也是有情意的？

"哪天晚上？"卿尘的眉头皱起来，一副全不知情的样子。

"还装。"谨寒狠下声音道。

"哦！"卿尘的语调挑得怪怪的，谨寒看着他的长眸亮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