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宗晅有半分关系,我等自不会坐视不管。你要说赶紧一次说完,说完我还要去吃饭。”
这孩子当真有趣,朝华想,你辟谷不知几十年了,怎的找个借口却如此拙劣?她清了清嗓子“宗晅之事事发时,我不在人界,对他所知甚少。然乘黄一脉本就同妖魔有些渊源,昔年在九重天上时便是沾了紫薇上神的光才又了些许清气,这些年靠着那一口清气苟延残喘,也不知如何活下来的。前些日子我意外听闻,他们似是又同妖界又有了勾连……莫要这样看着我,妖界同人界互不相通,我能打听出来这点事,你得谢我。”
怀君颇为不屑,却又道“这么说起来,宗晅也确实出身犬妖一脉。怪乎不得,二者原来竟是亲戚。”言罢,又自言自语“昔年慕容凡的一只乘黄搅得凌霄阁几近灭门,现在想来,若宗晅早与乘黄有关,那凌霄阁作为昔年众仙家敬仰之魁首,其实私下里也并不干净。”
朝华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事,我须得尽早知会你。虽说我辈活的长,但严格来说,乘黄并非九重天的血脉,若其能活数百年之久,怕是借了些力。”
“何力?”
“我怎么知道。”朝华又白了他一眼“但那日我观其形貌,确是较我当年所见有些不同,具体何处不同我也说不上来。或许老妪老眼昏花,看偏了也说不准。此话你就姑且那么一听,做不得数。”
你也自称老妪,怎的还如此不收敛,不端庄?怀君又回瞪了她一眼,道“我那日听北镜一说,便回去查了一下查。你可有听说过‘往生之法’?”
朝华摇头,道“你徒弟方才给我的那个苹果甚是脆甜,你这里可还有?”
——此老妪没救了。怀君皱着眉头,道“回头我去问他多要几个,你吃够了赶紧离开。要说这‘往生之法’在妖界都是邪术,早被妖界王室封禁。据闻其乃上古秘法,修炼后妖类可吞食同类内丹,炼化后便可得无上妖力。此事,你能否‘托些人’打听一二。”怀君尤其将那“托些人”咬得极重,朝华心知其所指,面上假意略过,道“我这个上古之人都没听说过,你这又是哪里刨出来的古董残卷讲了个这般不靠谱的事情?”
“您老孤陋寡闻,可莫要辱没真正的有识之人。”
当真逗不得,朝华想。“也罢,若果真如此,无论此法要以何代价化炼,也足以令修为深厚的大妖们同族相残了。既如此,那我再给你个两个名字,虽然我不知道二者可有关联,你且一试。”
她以手指沾了些许茶水,往桌上写了几笔。怀君颇为心疼,又十足嫌弃,你好好地说就是了,浪费这上好的茶,搞这些神神鬼鬼是作甚?
“淮安王珣。”朝华道。
“公子无忌的幕僚?那人距今可得有六七百年了吧?”怀君道“还有呢?”
仿佛一瓢滚水趟过心头,又像清风拂过山岚,悄无声息,润物无声,无孔不入,摇落一树的红。朝华张了张口,半天后才缓缓道“前朝宰辅胡世安。他有一本《四国史考》,后来被朝廷烧了,你天枢门的藏经阁里应该还能找到残本。”
“……”
怀君盯了她片刻,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个……等等,他也是你的……?”
“你闭嘴!”
“……他作《怀虚赋》的时候,儿子都要及冠了吧?”
“……再废话我就将你小时候去后山掏鸟蛋结果摔断了腿的事情告诉你徒弟!”
“……”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这人百年不见,怎的竟成了这个样子?朝华想。
怀君则在想,这江山都换了姓了,此人怎还这般死性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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