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临衍闻言,忽有些微妙之感。
“只愿四海升平,海晏河清,你同大家身体康健,除此外别无所求。”
季瑶笑道“你这就将愿望说了出来,当心不灵。”话音方落,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当心。”临衍忙牵着她的手,另一手扶着石狮子,堪堪稳住二人。一片触手温软,并不寒凉,临衍抬起头,季瑶忙收了手,道“是我太笨,劳师兄挂心。”
他还没回过味,只见朝华亦站在门口,看着二人,神色微妙。
临衍忽然有些心虚,却又不知心虚为何,只觉得此番闲愁翻滚得太过不是时候,远不如剑诀那样令人思路清晰;而朝华挑了挑眉,只觉有趣。
她给临衍留了个意味不明的眼色,朝季瑶点了点头,甚是慈眉善目,甚是德高望重。季瑶盯着她看了半晌,速速回了一礼。
“方才那朝华姑娘……当真好看。”待二人走出小院时,季瑶小声道。
“……再好的皮相皆是虚妄,大道是放在心里的。”临衍咳了一声,回答道。
另一边,怀君小寐方醒,坐在主厅里观察了三人半天,甚是心满意足,甚是慈眉善目。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要说这丰城大红袍真是一绝,醇厚,浓香,回味甘绵。他怀抱双臂,看着朝华进来,似笑非笑,心下越发愉悦。你个老妪也有今天,他又喝了一口茶,回味绵长,此非凡品。
朝华看他一个仙风道骨之人竟有心关心这小辈的八卦,关心也便罢了,一边私窥一头还挤眉弄眼,甚是令人……不知如何说。她回了他一个白眼,想,你堂堂天枢门长老,一身骄矜呢?
“听沐芳夫人说,她有意在今年年底给二人定亲。”怀君给朝华倒了一杯茶,又一想,此极品的茶汤给此人饮去,实在是可惜。
朝华倒对这太浓的茶水颇为嫌弃,皱了皱眉,道“所以呢……你这泡的什么东西?”
“……朱观主私藏的大红袍,不喝就给我放下。”朝华依言放下了,他便又道“临衍才二十四岁,你那小心思也给我收一收。”
朝华闻言,笑了笑,半个身子支在桌沿,居高临下瞧着怀君“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才八岁,抱着我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闭嘴!”
朝华喜滋滋朝门口看了一眼。怀君料想她该吃醋了,而她没有。许久后她自己回过味,一想,也探不出个所以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世上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如小孩子过家家,令人油然徒生出一股慈母般的感怀,而此感怀同自己,同自己的心思都没什么关系。
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与刮目相看,她想,这看着多端正的一个人,在姑娘面前却是这般手足无措,甚是可爱。
与此相比,此怀君也太不可爱了。她贱兮兮地又拿起那茶杯品了一口,啧啧两声,怀君看得更是嫌弃,一把将那被子抢了过来,将茶水倒在了地上。好在这里无人,朝华幸灾乐祸地想,否则若有弟子经过此处,看你这如炸了毛的猫一样,等会儿如何下的来台。
“别闹,说正事,”她拂袖大咧咧地坐了,道“我听门中小辈说,临衍是山石道人捡来的孩子,他的生辰是怎么定的?”
怀君亦拂袖“此与你无关。”
就这品性,山石道人平日都是怎么依着他的。朝华叹了口气,好言劝道“乘黄一族上天入地地找一个阴时阴月的孩子,他恰也是个阴时阴月的,你不觉得这事太过于巧?”
怀君冷眼盯着朝华“你想说什么?”
“也罢,”朝华支起身,道“你不说我自有别的法子打听。至于乘黄一族同宗晅的渊源,你也自找他处打听罢了,想来怀君长老长袖善舞,坐拥天枢门藏书阁之万卷山河志,找出这点线索不是甚难事。”蛇打七寸,哄猫要挠在其肚皮上。果不其然,怀君一听此言,纵再是百般不愿,也只得无可奈何地又给自己添了点水“你想要什么?”言罢又忙补充道“除了临衍,除了伤天害理之事,其他任何事我天枢门都会尽全力帮你去做。”
此人还是八岁时抱着她大腿哭的时候更为可爱,朝华想,怎的他们一修了道,一个个地动辄都这般……端庄。倘若她提了个惊天动地的主意,他要怎样下的来台?然则所谓故交,便是再看彼此不顺眼,也得给人留个面子。朝华挑了挑眉“又不是甚难事。乘黄现世,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捣鬼。”而这个人,或许还是个九重天的旧人,当然这后半句,她就不便讲了。
怀君横了她一眼,道“此自不必你说,我天枢门早派人查去了。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