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在暗中盯着您,不知多少人想寻您的错处,将您置于死地!”
“陛下这是想让您暂时避避风头,莫要再成为众矢之的,也是给太上皇那边一个台阶下。”
戴权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察的哽咽。
“陛下还特意嘱咐奴婢,说他体恤您痛失姑母、表兄,心中悲愤难平。
故而对您此前那番……那番雷霆手段,并未真正追究。
他老人家也是一片苦心,希望您能体谅一二,暂时收敛锋芒,安分守己一段时间。”
“至少……至少在今年冬至,您那龙虎山传度大典之前。
莫要再公开露面,引人注目了。
您就当可怜可怜奴婢,也给万岁爷省点心吧!
再这么折腾下去,奴婢这条小命,怕是真要交代在您手里了!”
贾琮听戴权这一番“掏心掏肺”的诉说,见他言辞恳切,情真意切,不似作伪。
心中那份因金宠而起的憋闷与不忿,倒是消散了不少。
看来,这皇帝老儿,倒也不全是坏心思。
甚至还在某种程度上,替自己扛了不少压力。
他也明白,自己之前在扬州以及金陵的那番举动,确实是有些出格了。
虽说是快意恩仇,念头通达了,却也彻底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成了某些人眼中的钉子。
如今看来,皇帝这名为禁足实为保护的举动,倒也算是一番“好意”了。
想到此处,贾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顺从”之色,对着戴权说道:
“戴总管放心,小子明白了。
劳烦总管替我转告圣上,此番多谢圣上体恤与回护。
小子保证,在祖师圣诞大典之前,定当安分守己,闭门思过。
绝不再外出惹是生非,给圣上添麻烦。”
戴权闻言,如蒙大赦,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连连作揖,声音都带着几分轻松的颤抖。
“哎呦!那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奴婢替陛下谢过三爷体谅!
谢过三爷体谅!”
他千恩万谢,又说了好些恭维奉承的话。
这才心满意足,带着一身轻松告辞离去。
院外,贾赦并未走远,一首在廊下候着。
见戴权满面春风地出来,又听得贾琮那番“保证”。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他走进花厅,看着贾琮,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琮儿,你能想通此节,为父便放心了。”
他上前,轻轻拍了拍贾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如今锋芒太露,暂避一时,并非坏事。
这府中安稳,你且安心静养修行。
京营那边,还有诸多军务待我处理,为父便先回去了。”
贾琮躬身应是:“儿子恭送父亲。”
贾赦点了点头,这才带着几分安心转身离去,返回京营处理军务。
花厅之内,复又恢复了宁静。
贾琮目送着父亲与戴权相继离开的背影,脸上那副“顺从”的表情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长的莫测笑容。
他端起桌上早己凉透的残茶,轻轻呷了一口,目光望向窗外那几株在寒风中傲然挺立的梅树,眼神幽深,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心中暗道:“禁足?也好。”
“正好,趁着这段清静日子闭关修行,好好参悟天罡法门与以及眉心雷火印的奥妙。”
“顺便……也该好好调教调教,家里这些不成器的子侄了。
一个好汉还得三个帮呢,总是老子一个人单打独斗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