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燕芸恰巧看到了,眼疾手快搀了向小园一把,出示手中的腰牌:“玄麒司办案,谁敢不敬?!”
“是、是小人有眼无珠,大人们勿怪。”护院自知遇到了刺头,不敢吭声。
倒是吴静女扶着一脸后怕的郑二娘,讽刺道:“已经有刑部带来的仵作楚道夫老先生前来验尸了,不必向师妹出马。”
郑家姐妹也帮腔:“就是,她年纪轻轻的,能验什么?若是害得四叔尸检出纰漏,平白蒙冤,有她好果子吃!”
向小园不过十四岁的小丫头,外人不信她断案验尸的能耐也实在情有可原。
可林其羽刚承了温柔小师妹的情,又怎甘心看朋友无缘无故受辱,他忙道:“尔等不知,小园可是有大能耐的,此番上京,若非她破除海娘诡术,我们都得死在渡船上了!还有你,吴静女,小园救你一命,你心里没数吗?好一个白眼狼,跟着外人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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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说吴静女不帮同门,胳膊肘往外拐了。
林其羽指着吴静女的鼻子骂,吴静女气得额角都发疼。
郑二娘不甘示弱地道:“什么海娘,我听都没听过,不过这位楚老先生可是有大能耐的。尔等可知,从前宫中太后遇害,也是老先生接手太后圣体,抽丝剥茧,方才查验出真凶!论资历,他才是老前辈!就连刑部断案都得指着老先生的才干!”
燕芸还要再争,一名白须老者却搡开人群,对向小园招招手:“小友,你过来。”
向小园抬头望去,看到一名白发白须,精神矍铄的老爷子。
正是众人口中的老仵作楚道夫。
他穿着一袭浆洗过多次的青袍,笑得和蔼可亲,又唤了一声:“小友,你来得正好。自古英雄出少年,老朽也好看看如今的后辈都历练成什么样了。你上前看看,放心验,如有疏漏,老朽自会帮衬。”
向小园本就有意验尸,她也不客气,抱拳行过一礼后,挺胸阔步走去。
向小园取帕子遮掩口鼻,蹲下身子,观察郑家四爷的死因。
死者的脖颈有一道致命伤,肩膀、后脑勺沾血最多,根据血液喷溅的方向来看,应是死者卧倒,凶手再下的刀子。
向小园心中了然,她道:“凶手应该是死者的熟人,或者不会引起死者疑心的人,因为房中没有打斗或是挣扎的痕迹。如果凶手是不速之客,在他迈进门的一瞬间,就会被死者觉察,或是制住。两者斗殴,抓衣服或是拽手腕,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可你们看,死者的指甲很干净,没有皮屑也没有布料。”
向小园又掰开郑四爷的嘴,看了一眼他的舌苔以及口腔,她发现四爷的唇角留有油印,闻起来像是鸡油。
向小园瞥一眼打翻的鸡汤,桌上一碗,地上又翻了一碗。她分别伸手,去触碰两只汤碗的碗壁,温度相差太大。
可见地上这碗喝了有一段时间,桌上那碗却是新端来的,郑四爷喝完第一碗鸡汤倒地后,又有丫鬟端鸡汤进屋了,这才发现郑四爷悲惨的死状。
向小园:“答案显而易见,熟悉的仆从进屋,端给死者一碗下了药的鸡汤。死者不设防,被药迷晕,倒地失去意识,所以凶手行凶时,屋里才如此整洁,也没有留下打斗痕迹。”
吴静女见楚道夫一面捋胡子,一面暗暗点头,心道向小园一定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她不想让向小园出风头,只得梗着脖子反驳:“你如何能确定,死者死前喝的鸡汤里搀有迷药?单凭你口中一句‘屋内没有打斗痕迹吗’?”
“自然不止这个。”
向小园拿帕子擦拭伤口上的血迹,直到伤口能被肉眼看清,接着说道:“死者的脖颈上只有一道致命伤,说明凶手下手果决,是一招毙命,若是死者还有意识,疼痛时必会挣扎,那么这道致命伤的旁边,定会有许多其他的细小刀伤。”
众人踮脚靠近,他们都看到死者喉头那一刀深入骨髓的伤疤,心里对向小园的分析更是信服了几分。
吴静女哑口无言。
向小园皱眉:“除此之外,我还闻到尸体身上有一味香,不是死者身上的。只要寻到同有这味香的人,就能被定为杀人嫌犯。”
向小园环顾四周,果然看到一名丫鬟仓皇失措地低头。
向小园一把抓住她的手,朝前一拉,拽她出来:“你在闻什么,怕是自己身上的香粉落到死者身上?”
这名丫鬟正是昨晚见过的绿柳。
绿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