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脂香气,再将偏柴的瘦肉加进去继续炒, 期间加入切好的葱姜蒜末煸出香味儿:“你若是没事儿做, 便帮我把辣椒切了,切得越细越好。当心些别溅到眼睛了,切完辣椒记得洗手,万不可用切过辣椒的手去碰眼睛鼻子。”
晏和景闻言心下欢喜,便乖乖在一旁剁起了辣椒。剁完辣椒又充当了助手, 南乔要什么只需吩咐一声,他便直接给送到手边, 顺便还能给人擦擦汗。
“娘子辛苦, ”男人低声道:“营中伙食虽味道欠佳,但也能饱腹,而且我每隔五日都能回来,娘子无需这般费心。”
呵!南乔冷笑一声:“那你是吃是不吃呢?”
晏和景眨巴眨巴眼睛, 诚实回答:“吃!”
能吃的好一点谁不愿意啊,要不然军中将士也不会得空便出来改善伙食了。再说娘子手艺那么好, 这酱还没炒完,他都闻到那香了。
“既然要吃,那你还有那些个废话!”南乔白眼一翻,切好的辣椒哗啦一声下了油锅,随着升腾的油烟,又呛又辣的味道被激发了出来。
晏和景被呛得咳嗽连连,红着眼睛一个劲儿的流眼泪,刚要抬手去擦就被南乔喝止了:“忘了你的手剁过辣椒了?不能揉!你快些出去吧,把手洗洗干净,在外头吹吹风缓一缓。”
“咳咳咳!娘子你不难受吗?”晏和景这工夫是真的不想要什么辣椒酱了,他在边儿上都被呛得那么难受,娘子可是站在灶台前的,她肯定要难受的多:“我们不做了,出去吧!”
南乔颠了个勺儿,放下锅铲把人从厨房里推出去:“我才没你那么受不了辣呢!看样子给你做的还得专门减辣才成,要不然你还吃不了。”
啧!弱鸡!
孟氏蹲在阳沟边儿上洗猪下水,看到晏和景红着眼睛走近,眼角犹有泪痕,登时大吃一惊:“发生了什么?你们两个吵架了吗?”
得知只是被辣椒给呛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南乔这点上是随了谁,特别爱吃辣。她每回烧那些辣味菜,我都不敢靠近厨房,哎呦那个味儿,真亏她能受得了!”
厨房里插不上手,晏和景便帮着孟氏洗下水:“怎么想起来买下水了?家里没钱了?”
这东西臭烘烘的,洗起来费劲,做出来也总是有股怪味儿,比不得正经肉香,只有穷人家才会买回去解解馋。
“南乔非得说这个做好了比肉香,她手艺好,我信她。”下水没花几个钱,比不得大鹅让孟氏心疼,她说起来便笑呵呵的:“她说狗屎是香的我也信。”
晏和景抬头看她一眼,认真道:“这个还是不能信的。”
两人一起笑出声来。
“你今儿要回营,估摸着你哥他们会过来送你,你直接去把人请咱们家来吃饭吧!”孟氏不叫晏和景继续做了,撵他出去请人:“你看你媳妇弄了这么多吃的回来,怕是早就算好了他家的量了。对了,先问一声你嫂子吃不吃下水,不吃咱们再弄些别的。”
刘氏以前讲究颇多,连猪肉都是不吃的,嫌弃是贱肉,家境中落辗转进山后,才慢慢的改了。
得了晏和景的询问后,她毫不犹豫:“吃!弟妹手艺好,做什么都好吃,我傻了才不吃呢!”
都请了刘家了,也不好落下邢家。晏和景上门却只见邢老太太带着俩孩子在家,一问才知,邢老爹和老邢夫妻都去地里了。邢顺跟着去了京城,这边的地没太顾上,还有好些没种上呢,他们要趁着农时还未太迟赶紧给种上。
“我这儿煮好饭了,一会儿带俩小的给他们送过去。”邢老太谢过晏和景的好意,婉拒了邀请:“等忙过这阵儿,顺子从南边回来了,我家也置酒请大伙儿来做客!”
于是中午这顿便只有陆、刘两家。
南乔在厨房里折腾好一阵子,成功做出香辣味和香菇味两种酱,放凉之后装在小罐子里,放个十几二十天都不会坏掉。
罐子外面还贴心的贴了纸条,标明了辣味和香菇味,免得一时疏漏拿错了。
孟氏把清洗干净的猪下水送进来,并在南乔的指点下将其一一备好。
猪心剖开切掉筋膜和血管,切成薄片腌上,预备一会儿做个小炒猪心。
猪肺切块入锅焯水,再次洗净后装在盘中备用,与切成块的萝卜一块儿炖个猪肺萝卜汤。
大肠最麻烦,但是做好了也最美味,九转大肠可是鲁菜佳品,比肉可贵多了。
中午这一顿下水宴吃的众人满嘴流油心满意足,南乔心下立即把下水列入了食肆名单。这东西便宜,快餐里也可以安排上,只要好吃就不愁客人不识货。
晏和景当天下午就带着南乔准备的衣裳、辣酱回营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