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摸了摸唐星言的头发,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再阻止,只道:“我把老师和师母安葬在城东的陵园,等你出院了,去看看吧。”
唐星言眼睛一红,略微哽咽的道:“谢谢你,二哥。”
“谢什么。”凌寒也红着眼眶,看着她,“老师师母当年对我们一众师兄弟那么好倾囊相助,这都是我该做的。”
唐星言闭着眼,只觉得眼角泛凉,凌寒抽出一张纸给她擦眼泪,“咱们这些师兄弟现在虽然不在唐家了,可是心还都在一起,老师师母的事,也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凌寒见她脸上浮起了疲惫,连忙让她躺下,道:“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我一会再来看你。”
病房门外,季影沉站在楼梯间吸烟。
垃圾桶里的烟蒂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
楼道上白色的灯光打在季影沉的脸上,映衬的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越发的冰冷,听到身后传来动静。
季影沉转身回头,是凌寒出来了,他径直走过去,本来想问唐星言的情况,但话出口却变成:“是兄妹重逢,感人啊。”
凌寒扯了扯嘴角,没忍住讥讽道:“只希望季总少折磨她几次,让她多活两天。”
季影沉被这句话噎的上不来下不去,脸色阴沉下来。
凌寒瞟了一眼垃圾桶了烟蒂,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味,皱眉,“星言现在闻不得烟味,我已经给她安排了护工,季总还是请回去吧。”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不要在进去给唐星言找不痛快。
只可惜季影沉完全没听到心里去,他只听着凌寒这样亲切的叫着唐星言的名字,他的心里极其不舒服。
那是他的妻子,就算他不喜欢,就算当年结婚非他所愿,但那也是他的妻子。
他讨厌别人觊觎他的东西。
季影沉深吸了一口烟,压下心底的烦躁,问道:“她为什么会吐那么多血?”
一听这个,凌寒便忍不住攥起了拳头,他忍了又忍,才没把真相说出口,冷冷的丢下一句:“她胃出血。”
若他真的关心唐星言,那么他便不会信,必定会去查。
唐星言之前吐了那么多血,身形消瘦的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胃出血。
季影沉推开病房门,唐星言安静的躺在床上,唇色苍白,眼睛紧闭。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视线上下描绘着唐星言的五官。
唐星言今年刚刚二十三岁,冷白色的皮肤和精致的无可挑剔的五官,让她在哪里都是众人眼中的焦点。
但最让人不可忽视的还是她的那一双眼眸,永远的明亮清澈。
美人在骨不在皮,唐星言骨相长的极美,即使行至落魄,也依然掩盖不住一身的光华。
而跟随在唐星言身边的目光往往只有两类,一种是女人的嫉妒和羡慕,一种是男人的爱恋和痴狂。
当年的她,就像是一束阳光,一捧玫瑰,一汪火海,那样的耀眼夺目。
而现在阳光落下,玫瑰枯萎,火海湮灭。
她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的生气。
唐星言出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车去了陵园。
京州最近阴雨绵绵,大雨不停,小雨不断,乌云终日笼罩在京州市上空。
去的路上还没有下雨,却不想开到半路后又下了起来,雨势还越下越猛,外面风声呼嚎,雨滴咚咚咚的砸在车窗上,像是要砸碎玻璃。
陵园位于京州城郊,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唐星言穿着一身素衣,撑着伞下了车。
进了墓园,远远看过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墓碑,阴雨沉沉的乌云压在天边,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唐星言怀里捧着一束向日葵,按着凌寒的指示,来到父母的墓前。
她父母的墓碑做成了一本打开的书的模样,寓意着她父母生前桃李天下。
书页左侧,端庄的金子刻下父母的名字,而书页的右侧,则是她的名字。
“孝女唐星言敬立”
唐星言愣了一下,眼中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