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惧怕,某唯一的忧虑,还是漠北人……”
“这位是……”
“节帅请讲。”
梁知愕然的张大了嘴巴,半晌未曾闭上。
现下看来,其除了极会察言观色外,对待所有人好似都是谦恭有礼,更是能屈能伸,明明是李嗣源的女婿,却对他这一折冲都尉极为客气,好似那女婿的身份对他而言,反倒是一层枷锁。
萧砚将舆图展落铺开,而后挂在了壁上,示意梁知与段成天二人观看。
刘守光叹了一声,道:“天佑三年,漠北八部推举了一年轻人任夷离堇(大王),此人名为耶律阿保机,素有才干,短短两年,便使漠北的实力猛增,某麾下儿郎几次出关,都没讨得好啊。某那兄长遁于辽东,恐怕就会与漠北勾结上。其还掌控着不少地盘,若是放任漠北南下,某恐怕吃不消啊……”
“听闻你在洛阳害了那废帝……”
萧砚独站在阁楼窗前,负手于身后,观赏着院中小池边春风拂柳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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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守光全然无视,只是不断发着哈哈大笑,摊开手,“石老弟,何来之迟也?”
“天子乃朱温所害,嫁祸于在下而已,节帅莫要受人所误。”三千院不客气的打断道。
刘守光闻言不由得意,却又故作谦虚的迎下长阶:“石老弟乃某多年好友,说这些客气话作甚,来来来,入内详谈。”
刘守光与石敬瑭的对话终于扯上正轨。
萧砚却并不答,而是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不良人伸手。
“哈哈哈。”刘守光不由面露得色,道:“某那兄长,麾下兵马两倍于某,实则不过一草包尔,而今其已在卢台(今天津)败了一场,却是已向辽东逃窜了,确实不需要石老弟相助了。”
这府邸还在扩建,运送的木材、石料源源不断的从街前运送而过,力夫或赤膊、或喊着号子,正将几株百年的古树整根移栽进新建的园林当中。
“哈哈哈。”刘守光闻言大笑,而后起身,满脸恳切,道:“某不需敬瑭老弟上阵杀敌,却久闻老弟口才极好,可愿替为兄出关一趟?”
规格早已超过建制、更形似王府的节度使府邸中,一中年男人大笑着迎接而出。
“你!”梁知将手指捏的不住作响,转头望向段成天,“老段,你也赞成此事!?”
此时,不同于前楼的喧嚣闹腾,后楼小院里,甚是静谧。
石敬瑭恭声询问:“依节帅之威,漠北岂敢南下?”
“你这是何意?”
他年逾四旬,身材颇显富态,身着绣蟒的阑衫,系着鎏金的犀牛腰带,颇有种一朝得势的暴发户气质。
萧砚的手指在舆图上缓慢滑动,而后出声道:“可若想要复兴大唐,朱温便是不可忽视的直面威胁,反之,亦会被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而当今天下,已没有哪一方势力能够独自挡得住朱梁的兵威,且他们各有利益,绝不会为了一个已完全殁去的大唐尽心尽力的联合起来……”
两人皆大欢喜,相约饮酒。
一旁,在角落里不引人注意的三千院亦是眸光微闪,轻声低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