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领兵而来。但在下观幽州战局,节帅似是已不需在下了?”
已扮作巴尔半月有余的三千院双手环胸,不苟言笑的板着脸:“节帅听说过在下?”
“笑话,我家校尉已被那朱友贞捧为座上宾,就算没有你们,偌大个洛阳,难道就无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片刻后,段成天愁着脸,叹气道:“事已至此,还是且听听天暗星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吧……毕竟,帅令即在他的手中。”
萧砚缓声道:“不过,人也不少了。”
夜里的“花魁春日宴”,不但有均王朱友贞亲自捧场,更有河南尹张全义作陪,声势浩大,消息已放出了许久,已成洛阳城中人人皆知的盛事。且最为关键的是,整个洛阳大大小小的的酒肆、青楼,都得配合,谁敢反对,刀就能马上驾到脖子上。
萧砚给他的信上,说过要仔细观察一番此人,言其有一些常人不易察觉的特质。
时不过申时,安乐阁中已是人满为患。
入了大厅,他便令人上茶,而后笑声询问:“你我虽年差十余岁,但素有兄弟之谊,圣主遣你领兵来相助,确是甚合某心。”
花灯已开始悬挂,整条街今日都是属于安乐阁的。
便是因此,这两日洛阳城中的所有青楼都是卯足了劲儿,纷纷挑选出了各自楼中最亮眼、最有绝活的姑娘,想要赴宴争一争这花魁之名。纵使是不入流的瓦肆勾栏,亦想要从中分到一杯羹。明眼人都能想象得出,若能争得这一“花魁”之名,今后整整一年的生意必然都会爆火。且这还是小利,这番盛况下,该楼的名气甚至会流传于整个关中,那才是真正的名利双收!
“荒唐!我不良人怎么可能为朱温效力?先帝、诸多大臣皆丧命于朱逆手中,我们未曾替先帝报仇已是不忠,何论改门换庭,还是为朱梁!?天暗星,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后面,梁知不住的摇头,面上隐有怒色。
刘守光恍然大悟,而后面有惊奇,“你就是巴尔?”
他年近三旬,身着米白色阑衫,长发后挽,只以一根简朴的木钗束住,全身上下好似连半缕值钱的物件也无,与刘守光简直是两面气质,极显得谦逊有礼。
“萧某所为,亦是为了复兴大唐。”萧砚平静笑道。
“那耶律阿保机有一妻,名曰述里朵。某听闻其二人多为恩爱,念之那述里朵一介女人,恐没甚见识,老弟若能代某携众宝物出关,说服她让漠北南下的时间推迟一两月,某即可事成矣!”
“二位且看,如今天下,诸镇林立。可较于僖宗、昭宗之际,却已不是一镇一州即可割据一方的时代。而今,南北几路诸侯分别坐拥数镇、手握重兵,互相提防,看似谁都奈何不了谁,但事实却是,朱温已独霸中原十余年,直至当前,几无人可撼动他的地位。”
梁知愣愣的嚅嗫了下嘴唇,询问道:“就凭咱们这些人,足够吗?”
“自然是不够的……”
梁知板着脸,冷声道:“胡说八道!入梁为官,岂不是视国仇于无物?朱温逆贼,篡唐而自立,你又何谈复兴大唐之说!”
“这有何难?在下定然幸不辱命!”石敬瑭眸中闪着亮光,拍胸担保。
“梁兄压压火气,此事仅为萧某人一人之决意,并不打算拉着诸位一起跳入火坑。为朱温效力,确是有悖不良人创建的初衷,但如今大唐已殁,天下纷乱,不良人若不作为,与坐以待毙何异?”
段成天摸着自己圆圆的脑袋,嘿的一笑,“老梁,认清现实吧,咱们都老了……”
“朱温能够从一黄巢乱贼坐大,最为重要的原因便是背靠着大唐朝廷,借以诏令兼并藩镇,故谓之‘全忠’矣,而其后更是趴在唐廷身上敲骨吸髓,逐渐壮大,乃至篡唐自立。”萧砚背对着那面舆图,负手面对几人,缓缓出声道:“而我想做的,便是效仿他之故事……”
石敬瑭尤才记起似的拍着脑门,笑道:“久不见节帅,方才过于高兴,却是忘记给节帅介绍了。此为太原折冲都尉、通文馆礼字门下,巴尔巴都尉,奉圣主派遣,来卢龙助节帅一臂之力。”
“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梁知沉声打断道:“你操这些心作甚?届时,大帅现身,哪路诸侯敢不毕恭毕敬?”
……
他谦虚的神色极其拙劣,但石敬瑭全不在意,只是温文尔雅的再次行礼,道:“节帅乃大唐镇河北之擎天柱石也,敬瑭微末,万不能与节帅相提并论,此次前来幽州,还望节帅能多多提携。”
“某那兄长虽领着不少兵马遁入了辽东,但某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