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岑宴依旧没有过问童汐的事,对童汐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
倒是接下来用餐,就算是护工或者明姨送来的,他也指定要由童汐来喂。
众目睽睽之下,童汐拒绝不了,只能接过这个任务。
至于按摩,童汐那自觉得进步神速的技术在医生那里是不过关的,岑耘请了一个专业按摩师,为岑宴疏松肌肉,每天都要按许久。
结果在岑宴醒来的第三天,他目光幽幽地看着童汐,冷不防说了一句:“我要洗澡。”
听清楚,是洗澡,不是擦身。
岑宴醒来的这三天,童汐都有给他擦身,但只是擦了上半身和双腿,至于下半身,她好像就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直接略过了。
而岑宴也没有说什么,童汐就觉得他也认可了。
结果到了第三天,她打了水出来,岑宴忽然扔下一句要洗澡,可想而知童汐的表情有多精彩。
“你现在还不能动,不要洗澡比较好,再说着凉了怎么办?”童汐硬着头皮,苦口婆心地劝他。
岑宴在床上昏『迷』了一年多,一直以来只是用『毛』巾擦擦,这一年多以来他根本没有洗过澡,而他手脚还没有恢复,洗澡靠自己的话显然不可能。
岑宴蹙着眉头坐在轮椅上,“现在是夏天。”
夏天怎么可能着凉?况且他只是四肢僵硬,却不是免疫力低下,不会一阵风吹来就倒,更别提浴室还装着浴霸。
“夏天又怎么样?我上次还感冒了呢!”童汐振振有词地说。
岑宴何尝听不出童汐一直在找借口,说白了就是不愿意,“那去叫明姨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男人声音淡淡的,看似放过了童汐,可正是这句话,才让童汐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时候叫明姨目的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洗澡!
明姨可能给他洗吗?当然不可能!
那换成小柯?更不可能!
而以童汐对明姨的了解,这件事明姨绝对会答应岑宴要求的,这位忠心耿耿的管家在岑宴面前毫无原则,对岑宴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怎么可能拒绝岑宴?
而背对着岑宴,明姨肯定会找她,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劝:“大少『奶』『奶』,你别不好意思,你和大少爷都同床共枕一个多月了,是最亲密的夫妻,给他洗个澡不碍事的。”
如此一来,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逃不过。
童汐的脸『色』绿了,大猪蹄子居心叵测啊!
不行,绝对不能让明姨来。
想清楚了这一点,童汐眸子转了转,忽然灵机一动,开口说:“明姨今天有事出去了,不在家。你确定要洗澡的话,要不我去找阿山过来,让他给你洗。”
阿山是个男的,还是岑宴的贴身保镖,已经在岑家多年了,论关系论交情,都比她这个半路来的老婆要近。
童汐只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她不用面对尴尬的场面,岑宴也可以如愿洗澡,简直是一举两得。
没想到岑宴竟然不答应,“不行!”
童汐让他别洗澡他不同意,让提议找阿山帮他洗澡他也不同意,气得想扑过去将他撂倒:“那你到底想怎样?还洗不洗了?”
“洗,不过要你给我洗。”岑宴一脸平静地说。
换了一年多之前,就像他绝对不会相信岑耘找人给他冲喜一样,他也绝对不会让一个女人给他洗澡。
但经历了车祸,昏『迷』,醒来床上多了一个妻子的事后。
岑宴那颗本就强大的心脏更强大了。
他接受了童汐是自己妻子的事实,两人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她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亲近自己,所以洗澡这事,他只能让童汐来。
至于阿山,那是绝对不可能!
童汐的脸几乎要烧起来,“岑宴,你简直是吹『毛』求疵……”
话音未落,男人挑了挑眉,视线在她红得惊人的脸颊划过,“你若是实在不愿意的话,就给我擦一擦。但是你若是像前两天这样敷衍的话,我只能等明姨回来的时候再找她了。”
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
童汐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以前在岑宴没醒来的时候,就冲着他的脸,她都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天使。
现在看,天使个鬼,恶魔还差不多!
“好,我给你擦,我擦还不行吗?”这个男人虽然现在动不了,可人家是岑家的主人,一句话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