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政治斗争的胜利者加给失败者的名号。以我对贵国的了解,储君兴兵叛乱的机会至少有五次,就算是再傻的人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若说错,您恐怕只做错了一点,便是没有权衡利弊,没有牺牲真情。”
他看着项重华一字字道:“我救您恰好便是因为这份冲动和真情。”
项重华低下了头,眼泪几乎夺眶而出。白衣人却微微一笑,转身向马车走去。
项重华抬起头大声道:“先生请留步。”白衣男子脚步停下,却没有回头。项重华上前两步,一揖到底,恭恭敬敬地道:“先生大恩,我等没齿难忘。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白衣男子的声音淡淡传来,依然没有回头。
“姓名只是一个符号。若是有缘再见,阁下无论唤我什么,我亦是心知肚明。若是再无相见之日,徒知一个空名又有何用?”
项重华和秦非皆是一愣,默然不语。白衣男子咳嗽了两声,脚步踏上了马车。只听一阵呼喝命叱,马车渐行渐远。
秦非目送马车消失在街头的拐角处,才长舒一口气道:“若非那位先生相救,你我可就真惨了。幸亏你没有拔剑。”
项重华奇道:“我为什么不能拔剑?你是担心我的招数并非玄武潭的而露出破绽?”
秦非叹气道:“玄武潭的武艺随意洒脱,毫无定则,十个人耍出来就有十种风格。任谁也不能简单地认定哪一招哪一式就一定是或者不是玄武潭的功夫。惟独拔剑的手法可以立辨真伪。你当时若真的拔出剑来,就算是师尊亲临也兜不住。”
项重华一拍脑袋,笑道:“你瞧我,只学剑术却没有注意拔剑。”叹道:“以前听他们讲有男人被男色所迷总是奇怪,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男人竟然也可以这样风华绝代。李慕梅虽然俊俏,但跟他一比简直就是奶力奶气的小白脸。”
秦非想起那个白衣男子,心中涌起一阵奇妙的滋味,有些是不服气,有些是妒忌,更多的则是自惭形愧。他似是自语道:“那白衣人究竟是谁,为何我从没有听说过?他似乎对玄武潭很熟悉,但为何连我也不曾见过他?”
项重华看着小院叹气道:“被郭宇拖了大半天,今日肯定走不成了。我们是否要进去休息一晚?”
秦非径直走上石阶,抓住门环道:“先混个脸熟再说吧。再有势的富豪也比不上大国的王族,若在祁国混得不得意,再投奔韩家也不错。”他深深呼吸两口,顿了一顿后敲响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