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武夫三境还是很值钱的。
李长安策马出城之后并未犹豫,直接往西北方向去了。
云中大军东行,相对来说偏东边来人的可能要小一些;西边虽说突勒右贤王阿史那云和凉州大都督赵铮也掐架掐的火气弥漫,大规模抽身出来偷袭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毕竟左谷蠡王苏德还在。先前三王做赌,此人作壁上观情有可原,现下就不好说了。
云州以北是大片的草原,天气渐凉,草木已经逐渐透出一股枯黄色。京城附近也有些草原,但是远没有如此辽阔的地步,中原子民以农耕为生,有地方大多都拿来种了田,剩下的地方其实就不太多了,其中最大的就要算皇家的围场了,还能留些草原和林地供皇室子弟们练一练弓马骑术,毕竟还是不比这边地的草原来的辽阔壮美。
李长安策马北上走了大概六七十里地之后就找了个小河停了下来,先给战马朝云洗刷口鼻,然后自己再换个地方喝了几口泉水,灌满水囊,一人一马休息片刻。
按说往日里这些地方是应该有人迹的,边地没有战事的时候或者是仗打得不大的时候,这边地的草原上会有些零零散散的商队或是行人,有时候还会有小股马匪在这一代晃荡,都是偷偷摸摸做些小本生意,倒卖些问题不算太大的货物,比如贩卖一些中原的瓷器到北朝去,或是从北边倒卖些皮货到南朝过来等等。
这种偷偷摸摸投机倒把的做法其实边军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里头多多少少会牵扯些别的事情,只要不是牵涉到军机或者军资之类的,从上到下基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是出了名脾气火爆的几位异姓土匪王爷其实也多少知道一些,也都并不会说什么,摆明了不支持也不禁绝,多是放任自流罢了。
只是如今战事刚歇,这地方现在看起来还没有人过来,跑出去避祸的都还没回来。
李长安在小河边找了一块干燥的大石便躺了上去。先前卸了坐骑朝云口中的嚼子,撒开缰绳让它自己到附近觅食去了,笼头马鞍之类倒是没有全卸,毕竟是出来探马的,不好太过放肆。
今日天气不错,草原上的天很蓝,白云悠悠,暖风和煦,缓缓吹在身上比较舒爽。
李长安躺了片刻有些困倦,但并未放心睡过去,只是闭着眼假寐。隐约听见远处有些纷杂的人声顺着微风飘过来。
原本躺在大石上假寐的李长安瞬间起身弓步半蹲在石头上,抱在怀中的横刀翻过来左手握住刀鞘,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之上,抽刀半寸随时准备出鞘杀人。
作为武夫练武是天天都做的事,要做杀人的准备也只是片刻的问题,这些动作只在瞬间就做完了。
李长安眯眼盯着几十步外的小山包。小山包那头的说话声渐渐地越来越近,然后慢慢的从那小山包后面冒出个脑袋来,然后是更多人现出身形。
露出身形的那十来个人并未着甲胄,看面相都是南朝人的样子,见此情形李长安心中稍定但并未放松,手握刀柄眯眼静静看着远处那几个人,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乔装打扮过来刺探军情的突勒探子?虽说都是南朝人的面孔,但是这些年偷跑到北边去的南朝人几时少了?北朝人偷跑到南朝的也不少,双方打生打死又互通有无许多年了。
来人远远见到小河边有个人影,细看还穿着端岳制式的甲胄,也是吓了一跳。
先前两军大战,这些明面上做脚行,私底下偷偷摸摸做些倒卖生意的边地百姓就没敢再出城瞎晃荡,直到后来战事稍歇,小老百姓并不知道很多内幕,只听说是北边的突勒蛮子撤军了,便又合计了一番之后偷偷摸摸出来,去趟北边不远的地方找往日里做惯生意的突勒熟人做笔小买卖。
两军打大仗没办法,现在一有机会赶紧出来找点银子,要不然近几个月坐吃山空家里都快要断炊了。
俗话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这些做惯了这种投机倒把小买卖的人都有自己的办法在如此辽阔的草原上准确的找到他们想找的人,大多数时候还能躲过两方许多边军的巡视,虽有边军故意漏水的缘故在其中也着实算比较有本事了。
只是这些人似乎也没料到这条河边上突然会遇上一个端岳边军的斥候,再看那一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暴起杀人的凶狂模样这些人就有些怂。
毕竟现在是战事刚歇,这些边军的军爷们杀红了眼是必然的,即便此时起了杀心要杀光他们这些私底下算是做倒卖生意的走私贩子,恐怕回去也屁事没有,说不上还是个缉盗有功。
打了个照面的两方就这么盯着对方,谁都没动,李长安一人与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