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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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卷(ZC) §第四十一章

大荒的腹地奔驰着。

车窗里闪过一幅幅迷人的北大荒的金秋图画。大豆摇铃,玉米干缨,稻田金黄,都在等着收获。小麦早已收割结束,那大片大片黑油油的土地,是刚刚翻起的麦茬地。火车时而峰回路转,时而一直向前。这里也有丘陵,也有河流,总的让人感到,北大荒的胸膛是这么丰腴而宽阔。可以想像,这北大荒不再荒凉,就是因为浩浩荡荡的复转官兵、支边青年和知识青年历经二十多年的栉风沐雨、浴血奋斗,用血汗一点点吞食了它的荒凉。

魏晓兰真感到惊奇,她离开时的片片荒原几乎都变成了国营农场。她一下子就能分清车窗外闪过的,哪是乡村,哪是农场。东北的农村几乎都村落不大,土坯墙,草苫房,苞米楼,栅子做院墙,围起门口一片园子做菜地,为的是防止猪马牛羊糟蹋。农场可就另有特点了,看那家属房:一色红砖瓦结构房,横成趟,竖成行,排列成一个正方或长方形;农具场上集中整齐地摆放着联合收割机、拖拉机、播种机等农业机械;在晒粮场,都有几个排列着的粮食囤子。

列车一进入北大荒腹地,在等距地排列的一个个居住区中,几乎都有这些显著特点。只不过有的规模大,有的规模小,显而易见,大的是场部,不大不小的是分场,小的是生产队。魏晓兰禁不住内心感叹起来,这二十多年的光景,国营农场发展太快了,仅就这一铁路沿线来推算,国营农场可能已遍布北大荒各地了,少说也该成百了。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个个繁忙的晒粮场,那一座座金山和铺满晒粮场水泥地的,是正在晾晒和剔除杂质的小麦,扬场机轰轰响着,喷吐起一条条金色的飘带,是北大荒迷人的景观……

“喂,大嫂,”热心肠的中年妇女瞧瞧窗外说,“刚才列车广播员广播了,快到渠首车站了,你跟着我们到场部后,知不知道要找的人在几分场呀?”中年妇女和丈夫对魏晓兰纳闷起来,这个老太太可真是有意思,从关里大老远来,还不知道要找的人在几分场,真是蹊跷。

魏晓兰回答:“就是原来光荣农场的六分场。”

“噢,”中年妇女说,“现在成小江南农场的场部了,场部有个分场,叫小江南农场直属分场,这个分场有稻田,也有旱田,我们就是到这个直属分场去打工的。”

“好,”魏晓兰笑笑,“我就是到那儿。”

“大嫂,”热心肠的中年妇女问,“一路上,咱们唠得这么热乎,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

“嗨,农村人哪有啥名呀,”魏晓兰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自己姓名的,犹豫一下说,“你就叫我方嫂吧。”

“噢,”中年妇女笑笑,“这么说,你家掌柜的姓方。我姓田,村里比我岁数小的都叫我田嫂,比我大的都叫我田妹子,你就叫我田妹子吧!”

“是甜,是甜呀,”魏晓兰笑笑,“待人多甜呀,咱们初次见面就这么热心。看你就是好人,好人长寿呀。”

田妹子被魏晓兰奉承得更高兴了,“我姓田,不是甜菜瘩疙那个甜,是田地的田。”

魏晓兰装糊涂,笑笑说:“嗨,世上难遇着你这样的好人呀,不管是什么田(甜),只要是甜就行呀!”

“方嫂,你看——”田妹子指着前面一片红砖房说,“眼瞧就要到了,下火车后要是没人接你,你就尽管跟着我们走。”

魏晓兰刚想说,我想打听着去找人,可是又一想,这突然一来,儿子倒好说,想起临别时挨方春的那两个大耳光,至今还能回味起那火辣辣的滋味。他要是再搞起恶作剧来,可怎么办?魏晓兰又有点儿觉得这一趟来得太盲目了。说实在话,这也是让关里那个丈夫逼迫的,突然产生的一种想法。当初要奔贾述生时,来也匆匆;为了上海八姐妹的事情,知青们要闹事儿,走也匆匆;今天又这么匆匆地进了北大荒。自己真说不清楚,和北大荒到底是什么缘分呢,来了又走,走了又来……都是那么匆匆。

魏晓兰肯定不会向田妹子实话实说,她一时不知道去往何处,听说田妹子也是到原六分场的,还想依附她一下子,就用诚恳的口气说了含糊其辞的一番话:“田妹子,我看,你这个人可真是心肠太好了,实话和你说吧,我来这里,有个多少年留下的啰唆事儿,还不能直接找对方,想先摸摸情况。这么样吧,我就跟着你们走,你们怎么住,我就先怎么住下,天也不早了,我就明天再说。”

“噢,”田妹子迟疑一下,马上答应了,她觉得这位自称是方大嫂的不是坏人,应诺说,“好,那你就别吱声,尽管跟着我们走。”她接着又问,“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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