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陈文魁:“老徐,快进屋。”
徐亮见势不好,忙倒摇车把返回屋里,随后关上了门,又上了锁,后怕得直哆嗦。见徐亮进了屋,杨金环这才松开了口气,放开了手,“文魁,以后不准再动手。”陈文魁听话地放下了铁锹,然后憨笑地说:“你以为我真打呀,我吓唬吓唬他。”
杨金环知道自己的衣服和黄春雁的一样,都是丛娟娟捎来的,陈文魁一定是认衣服不认人,把自己当成了黄春雁,就乐着说:“文魁,你搞错了!”陈文魁嘿嘿地一阵傻笑,又用手拽拽杨金环的衣服:“小雁子——”
徐亮躲进屋里,着实是吓了一身冷汗,不敢在出去了,就透过玻璃往外瞧,他见陈文魁无所顾忌地又在和杨金环拉拉扯扯的,推开窗户冲着陈文魁便骂:“他妈,精神病什么精神病,我进了屋还在发贱呢。”陈文魁闻声,又拿起铁锹冲着徐亮比画了两下,吓得徐亮赶忙又把窗户关上。“文魁,”杨金环怕陈文魁压不住火,就上前抢过铁锹,笑嘻嘻地向院推着陈文魁:“我该上班了,你也快回家吧,我送你?”
“他老是和我过不去,”陈文魁被杨金环哄着出了院门,他回头说:“总拿我当小孩呢!”他说着大摇大摆地走了。徐亮见陈文魁走了,又来了虎劲儿,他拉开门闩,冲着杨金环嚷:“杨金环,跟陈文魁走吧,给我滚,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准进我这个家!”他一边骂着,一边往外扔杨金环的衣服和鞋,最后还把被褥都扔了出来。
“老徐,”杨金环想上前去阻止,怎奈徐亮扔得杨金环靠不上前,进不了屋,只好站在一边眼睁睁地瞧着徐亮扔完后,“咣”地关上门,又上了锁,气得她欲哭无泪。
这时,彭大诚和黄春雁从地里回来,正好路过门口,看见杨金环正捡那些被徐亮扔出的衣物,然后一件件放在门口,彭大诚就紧走两步,上前问:“姐,怎么了?”“这不,”杨金环指了指屋门,气呼呼地说:“你姐夫又耍驴了,不让我在家里住了。”
“大姐,”黄春雁赶上前,扯起杨金环的胳膊,心里多少有了点数,但还是忍不住地问:“又是为什么?”杨金环一脸无奈地说:“和他还用得着为什么呀?”
彭大诚把杨金环收拾起来的东西用床单包好,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问杨金环:“是不是又是因为陈文魁?”见杨金环点了一下头,他接着说:“我姐夫是挺窝囊的,这几年,指导员被撤,又摔成了这个样子——可是细想一想,也怨不着别人多少,你在他面前是妻子,也是支部书记,你得让他思过,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能一味怨别人!你不能太惯着他了!”
徐亮一直在里屋向外边看呢,他打开窗户,用手指着彭大诚骂:“彭大诚,你乱帮什么腔儿,你给我滚蛋!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小子别再登我家的门!”“老指导员,”黄春雁气不过,就说:“我认识的人中,再没有比过我大姐的女人了,你不能这样!”
“啊?”徐亮正在火头上,见黄春雁上来帮腔儿,又冲着黄春雁骂道:“黄春雁,你算干什么吃的!也给我滚一边去!”“雁子,大诚,”杨金环见黄春雁被徐亮骂得直哭,就劝说:“他说他的,你们千万别和他一样!”
黄春雁抽泣着,抱起地上的行李:“大姐,走,到我那儿住去。”“对,”彭大诚也帮着抱起衣服,瞪了徐亮一眼,扭头对杨金环说:“姐,不让你进屋不就是不过了,要离婚吗?离,忙上办手续,和他遭这罪呢!”
“离就离,”徐亮扒着窗台,伸脖儿喊道:“我早就不想受这王八气了!”杨金环刚要迈步,又停下,对彭大诚和黄春雁说:“你们瞧瞧,他有多混!成心跟你瞎搅和。”
“走,咱不理他,让他喊去吧!”彭大诚说着抱走衣服包走在前头,黄春雁抱着被褥拉着杨金环朝队部走去。来到队部黄春雁的宿舍,黄春雁把行李往床上一扔:“大姐,大家都敬佩你,可我今天要说,你还不是一个真正叫人敬佩的女性。”
“小雁子,”杨金环见黄春雁也在气头上,知道她不会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就说:“行了,行了。”“什么行了,行了,”但黄春雁还是说:“你在连队是个顶呱呱的书记,在社会上是个受人称赞的好人,可是,在家里竟让丈夫欺负到了这个程度,甚至已经达到了忍气吞声的地步,这怎么行?”
彭大诚不好说什么,就站在一边瞧着两人,杨金环倒显得很平静:“你说,摊上了这样的混男人,我还能和他去吵?去离婚?”黄春雁什么也不顾地说:“问题是他不知道自己在犯混,拿着不是当理说,你得和他斗!”
“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