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他这样不讲理,但是你也要谅解他……”
杨金环苦笑着,说:“你可能不了解,你姐夫自打被撤销了支部书记以后,心情一直不好,陈文魁一回来,他也不知道哪来的那股火,没有一天不吵吵的,我们得理解他,大诚,你今天就在这屋睡吧。”“姐,”彭大诚见杨金环要为自己铺被,就抢过来,一边铺一边说:“那年我见姐夫的时候,看着挺好呀,说话呱呱地没少说革命词儿,今天怎么变成这样了……”
“大诚,不说这些了,你也快休息吧。”杨金环走到门口,像似想起什么,又转回头来对彭大诚说:“差点忘了,你和黄春雁要见的汪青山,我已派人通知了,让他明天和咱们一起下地。”“好啊,”彭大诚高兴地说:“我一直想见见汪青山——姐,你也回去休息吧,再和姐夫谈谈,做做工作。”
杨金环答应着,心里却不痛快,她出了门,来到了新房子,见徐亮站在门口中,就硬着头皮把徐亮推进了屋里,说:“快睡吧,别闹了。”徐亮冲着杨金环说:“你不是要离婚吗?走啊,走!”
杨金环缓和了口气说:“你以为我不敢走,不敢离呀。”她说着要去铺被褥。徐亮呼地上了炕,把两床褥子和一床被叠在一起,两个枕头也叠在一起,搂过另一床被关了灯,一蒙头装睡了。“不讲理的东西。”杨金环呆愣着看着徐亮做完这些,说着上了炕,头枕炕沿和衣躺下了,渐渐地进了梦乡。
等杨金环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她睁开眼一看徐亮还在蒙头睡,冷笑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杨金环来到老房子,见彭大诚已热好馒头,正在切土豆丝。“哟,自己忙活上了。”杨金环见彭大诚左手食指上缠着一条纸,知道他准是切着了手,就笑着问:“不要紧吧?”“没事儿。”彭大诚满不在乎地说着,又开始切土豆丝。
“快给我。”杨金环洗了洗手,接过菜刀,说:“一会儿你去叫黄春雁和陈文魁一家来吃饭。”“姐,”彭大诚在旁边问:“昨晚怎么样?又吵了没有?”“他呀——”杨金环笑笑说:“驴性霸道的玩意儿,我没理他。”
“姐,”彭大诚深有感触地说:“没和你生活在一起不知道,你这么宽宏大量,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不是宰相,比宰相的肚量还大!”杨金环笑笑说:“摊上了怎么办!”
彭大诚不这么认为,就说:“不是摊上摊不上的问题,我在气姐夫的时候,你这么挡那么挡,才觉得姐姐是这种好,而黄春雁是另一种好,要是天下的人都像你这样,就不会有争吵,有矛盾,家庭都会和睦。”杨金环开始炒菜了,她说:“瞧你说的,你说,这个支部书记落到我身上后,光工作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哪有闲心还和他斗气,大诚,菜马上好了,快去叫人吧。”
彭大诚应声去了,杨金环忙放下桌子,把炒好了的土豆丝盛上来,又炒了一个白菜片,这时彭大诚领着黄春雁和陈李氏等人进了屋,陈李氏见杨金环正屋里屋外地忙着,就心疼地说:“他大姐呀,让你起早贪黑地为我们忙活,我们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说啥呢,大婶,”杨金环擦着脸上的汗水,说:“都是一家人,快别这么说,进屋脱鞋上炕吃饭。”
杨金环又把陈文魁拉到灶台前,指指大锅,说:“文魁,你在宿舍住,以后我把饭菜都热在这里,你什么时候饿就什么时候吃。”陈文魁点点头,随着大家一起进了屋。
陈文魁进屋瞧瞧,觉得有点别扭,就愣愣地说:“在这里吃什么?到咱们家呀。”“文魁,”黄春雁拉他坐在炕沿上,笑着说:“这也是咱们家,我也在这里,快脱鞋上炕。”
“雁子,”陈文魁听话地坐下,并对黄春雁说:“那你也上呀?”“好!”黄春雁说着就脱鞋上了炕,陈文魁也开始脱鞋。
厨房里,杨金环盛一盘子菜,又拿了两个馒头放上,端着出了大门又回来,然后把彭大诚叫出来,说:“大诚,你端着给你姐夫送去。他这个人死要面子,还小心眼儿,你去给他送去,跟他和解和解。”彭大诚会意地一笑,端过盘子去了新房子。
徐亮起来好一会儿了,正在屋里抽着闷烟,见彭大诚端着饭菜进来,就皮笑肉不笑地说:“哎呀,大诚,是你要给我端来的?”彭大诚把盘子放在徐亮身边的炕沿上,笑着说:“不是,是我姐。”“哼,”“就得照我的来,”徐亮说着扔掉了烟头,问:“你姐,她想通了?”
“姐夫,”彭大诚笑笑,坐在炕沿上说:“别看我姐在外边风风火火的挺能张罗,但她还是听你的,这不,把陈文魁一家安排到宿舍去住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