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里的一笔重要开支。他很同情地说:“二位老人家,走,你们先到宿舍里去吧。”陈李氏无奈地抬头瞧瞧陈荣焦,陈荣焦点点头叹口气:“陈医生,这孩子让你也操够心了。”
“这是我应尽的责任,”陈医生说:“老人家,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都和你们谈过了,像您儿子这种情况,他愿意做的事情千万别戗着他,让他听吧。”陈荣焦叹口气,拎着东西和老伴儿在陈永嘉的陪同下来到了宿舍。陈永嘉帮他们收起伞,又倒上两杯水说:“老人家,应该高兴,陈文魁的病已经大有好转,趋于稳定。”
“陈医生——”陈李氏每说话那松动的腮肉都在颤动,“还能再好一些吗?”“我看能,”陈永嘉回答说:“那就是好好养了,注意阴天下雨时,不要刺激他。”
“陈医生,”陈荣焦说:“上次我俩来你说,这位站在山顶上的姑娘,这么喊对稳定文魁的病起不少作用,这个姑娘到底姓啥名啥,快四年了,我们老两口子怎么也搞不清,你帮帮忙吧?”“老人家,”陈永嘉说:“其实,我也为这事情着急,陈文魁精神好的时候我问过他,他只是嘿嘿笑,再问,他就跑,不过有一回我请他卷烟,和他边卷边问,问着问着,他边抽烟,边唱了一首歌……”
陈永嘉想了想,然后说:“那歌词好像是——我的心疼得很厉害,千万别请医生来,我不是病,也不是灾,是因情郎妹留下的恨,是因我情郎哥太痴情的爱。”“噢——”陈荣焦凝神的听完说:“我开始猜想是不是那个叫黄春雁的姑娘有了良心上的发现,看来不是,文魁痛恨的就是她!”
“所以说呀,”陈永嘉说:“这事情别人就搞不清了,还得靠你们二位老人打听打听陈文魁在学校的时候还有没有要好的女同学,再就是下乡的那个地方……”他说到这里又否定了这种设想,“对了,不可能是下乡那个地方,要是那里有女朋友,也没有这么方便,每逢星期日就来,风雨不误。”“哎呀,”陈李氏叹口气说:“这个闷葫芦呀,闷得我都喘不过气儿来了!”
“行了,二位年纪大了,和现在的年轻人不好接触,我再找几个人帮着想想办法看看……”陈永嘉想了想说:“我估计,恐怕是找到她,知道姓啥干啥也不会怎么的,这一定是一名性格孤僻的姑娘……”“这个姑娘可也是,”陈荣焦急躁里掺有不满情绪:“既然心里有文魁,你就来见一见,日后能不能成两口子再说嘛,干什么这么搔人心呀!”
“我黑白睡不着觉,琢磨了,”陈李氏说:“这里头肯定有蹊跷……”“这事情咱们就先撂一撂。”陈永嘉说:“你二老要是今天不来的话,我们正准备打电话找你们来。陈文魁的病能治到这样就算告一段落了,下步需要回家养着,你们看是不是近期就安排出院?”
“出院?”陈荣焦难为情地说:“陈医生,你不是说这位姑娘这么喊对稳定文魁的病起了很大作用嘛,要是出院,听不到这喊声了,会不会情绪上有问题呀?”陈永嘉想了想说:“反正早晚要出院……我也考虑了,那姑娘既然这么呼喊了近四年,那文魁到什么地方,她肯定还会有反应。我们也要创造条件尽量让这位姑娘早知道文魁出了院,而且大有好转,还告诉她文魁到了什么地方。”
陈李氏问:“那怎么告诉她呀?”“这还不简单。”陈永嘉笑笑说:“我写封信,等晴天的时候,我放到那个小山顶上显眼的地方,不就结了。”
“对,事情也就只能这样,”陈荣焦点点头说:“陈医生,你的意思是我们把文魁接回家?”
陈永嘉摇摇头说:“到你家恐怕不妥,陈文魁虽然是爱情上受打击,其实,叫我看,顶换指标这事情不尽合理,这里有个领导责任问题,应该回农场去养病,等好利索了,再办返城手续不迟,一旦有个反复住院,需要一大笔医疗费,恐怕你家负担不起。”“陈医生,你太为我们着想了,”陈荣焦激动地说:“我老两口也嘀咕过,要是文魁出了院怎么办呢?你想的太好了,就是不知道农场领导同不同意你说的这个办法。”
“他们凭什么不同意,”陈永嘉说:“陈文魁是农场职工呀,父母要是硬接,他们干涉不了,父母没能力,他们应该负全责呀。”陈永嘉停停又补充说:“半个月前,杨书记来的时候我和她提到过陈文魁出院的事情了,几天前她又特意来电话告诉院领导,说等春播结束了接陈文魁回去,让我先和你二位老人说一声,好有个准备。”“组织上还是讲理的,”陈李氏有所感动地说:“要是那样,我老两口子就得搬到农场去伺候文魁了。”
“守在身边也好,”陈永嘉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