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你爸爸是当过市长的,找市委书记求点私情,倒很自然,你让他拿着条子去找范晓晓,总不是那么回事儿吧,你爸爸为了你能磨开这个面子,我就觉得很不错了,他这多半辈子了,我还不知道他呢。”
南信刚要开口,靳玉娇笑笑说:“我想的没那么多,妈说的有道理,那我明天一上班就去堵他,不知怎么搞的,我有点儿打怵了,这些局处长咋这么难找。”
“嘿,吃喝嫖赌啥都干,要是我说了算,非整治他们不可,”南信气愤得不得了。
南方正说:“我就看不上你这一点,别说狂话!”
“爸,行了,”南信看看手表说,“我知道您是看不上我,那出去锻炼锻炼想法让您看得上?我已经报名了,妈妈不同意,但是她说不出理由了,都这个年代了,您总不能还是封建家长制吧。”
程林秀娇惯而责备地说:“南子,你别整天流里流气的这一套,反正我是不同意,让你爸说吧。”
“老程,”南方正慢悠悠地说,“我刚到阚书记那里去的时候,他正和组织部的人研究这件事情,要五名干部,结果全市报了一百七十多名,特别是这个县委书记人选,我看了,也是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初步拟定南信,这么一来,特别是这个职务,我倒觉得是让南信锻炼锻炼的好机会,别看县小,就像麻雀五脏俱全,我倒动心了,就怕南信这个担子担不起来。”
“那里条件挺苦呀,”程林秀说,“海拔五六千米,会有高原反应,吃的,气候都会不适应。”
南方正说:“阚书记和我说南信都写了决心书,咱们要老了,又陪不了他们一辈子,他有这个积极性不妨让他去,条件艰苦点儿,人家都能受得了,他怎么的?!”
“好!”南信高兴地一拍桌子:“这才像我爸爸说的话,咱们一共五口人,四口有表决权的有两票了……”
程林秀说:“这四票,你自己同意自己还算呀?”
“妈,您太不时髦了——”南信理直气壮地说,“您还当是‘文革’前那年代呢,自己行也说不行谦虚,现在市里五大班子换届,连那些市长、书记在选举的时候都投自己一票呢,何况我这个小萝卜头,不信,您问问爸爸。”
南方正说:“问什么,我就没投自己一票。”
“哎呀,有几个您呀,”南信说,“爸,您说吧,他们那些人是不是都投自己一票吧?”
南方正点点头:“听说是,要不有的得不了满票呀。”
“爸——”靳玉娇憋了半天了,算是插进话来了,“刚才您没来时,南信就鼓捣我投他一票,听您这么一说,也是好事儿,不过,我去司法局的事儿要是跑起来费劲儿的话,还得他跑呢!”
南方正来了慷慨劲儿:“玉娇,要是他们再不痛快,我去!”
“哎呀,”程林秀无可奈何地说,“看哟,你爸为了你们,可是老脸皮都要豁出来喽,我跟你爸多半辈子了,他多咱干过这事儿呀。”
南信一下子搂住南方正的脖子:“爸爸万岁,爸爸万岁!”
“他妈的,”程林秀在一旁吃醋说,“我就不万岁了,盼我早死,没人管你了是不?”
南信又搂住程林秀的脖子:“妈妈万岁,妈妈万岁!”
“瞧你——”靳玉娇在旁说,“像个啥。”
南信说:“你说像个啥,个性大释放,像个疯子。这些年,让这个市长爸爸给我管蒙了,快管傻了。”说完,发疯似的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