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徐明清回忆,江青跟毛泽东恋爱的消息,在延安传得很快。
朱仲丽曾这么写及江青给毛泽东写情书的情形:
早春的延安,春寒料峭。
江青穿着海蓝色长毛绒大衣,头上戴了一顶薄薄的灰色军帽,帽顶推向后脑勺,使不太高的前额全部显露出来。她眉毛如柳叶,不浓不淡,那双眼睛流露出扑朔迷离的光芒。
她从宝塔山下往山上的边区医院走来,一眼看见正下山的、手中拿着听筒的朱仲丽,便停步:“喂,朱大夫!”
朱仲丽猛一抬头,也停止脚步,正好和江青打个不远的照面,对这位似曾相识的女同志打了一个招呼。
江青笑道:“朱大夫,我认识你,而且即将成为你的病人了。”
朱仲丽惊问:“你是谁?不舒服吗?”
江青表情丰富地动着脖颈:“我是来住外科病房的。”她指着鼻子,“我要把这讨人厌的鼻息肉割掉呀!”
朱仲丽点点头,匆忙地回答:“啊!原来是这样。那好,我现在急于去城内看门诊,再见。”她活泼地往山下快步走,一双红绒线织成的草鞋带着沙土滑了下去。
延安边区医院,外科病房一排排的窑洞,整整齐齐地在半山腰中,伴着雄伟的宝塔山。
这天傍晚,朱仲丽穿着白大褂,颈上的两只短辫,不时地跟着脖子摇动。她照例左手握着听筒,愉快地迎着偏西的太阳到邻近的山坡上去查病房。走至山坳处,抬头看见美国内科医生马海德。
“喂!又碰见你了,到内科查房吗?”朱仲丽主动打招呼问道。
马海德不高不矮,身穿八路军军服。头发黑卷,手中提着听筒和血压表,“哈罗!朱大夫,你下了门诊又去查外科病房,看,快吃晚饭了!”
他俩表情丰富地边笑边走。走到一岔路口,朱仲丽说:“好,我们分路了,再见。”
马海德:“再见,祝你好。”
朱仲丽口中哼着歌儿,活泼地滑下山坡。
朱仲丽跨进外科病房,立即向四位病人问好。
走至江青病床前:“江青同志,你开刀后,只能用嘴呼吸,鼻已塞满了纱布,一定会难过的,不要紧,两三天就能取出来了。”
江青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早点出院。”
朱仲丽手握听筒站在江青病床前:“可以的。其实,你该早做手术,外面的条件比陕北好。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写信了。”
江青忙把腿上的信纸叠好,放在一本书里,回答道:“你该相信,我完全是因为太忙,水银灯下,舞台生涯,你可以想像,哪有治病的时间呢?”
“那我倒相信。”朱仲丽说完猛一抬头,发现病房门口站着个人,那人穿着灰色军服,向朱仲丽微笑。“啊,是你!警卫员同志,你是来看病的吗?”
警卫员:“不是,”他手指着江青,“我等回信。”
朱仲丽恍然:“啊,知道了。”说完回头看了一眼。
江青半躺在病床上,以两腿为桌,继续低头写信。
朱仲丽走出病房窑洞回头问警卫员:“小王,你是……”
小王答道:“我是送信来的。”
朱仲丽回看江青一眼,江青正情意绵绵地忙着写信。朱仲丽感到奇怪地问:“是毛主席叫你送来的?”
小王聪明地只点点头,偷看江青一眼,抿着嘴笑。
朱仲丽走出了窑洞门,回头又轻声对小王说:“请代我向主席问好。”小王会意地笑了。
由于江青与毛泽东热恋,不久,组织上再度找徐明清了解江青的历史情况。这一回,着重了解的不是江青的党籍问题,而是江青在上海的各方面的情况。徐明清明白,这是为了江青和毛泽东的婚事,组织上第二次对江青进行审查。徐明清所谈的,跟她原先为江青所写的证明材料差不多,但是她提到了江青在上海时生活上的那些浪漫事。
组织上除了向徐明清了解之外,也向来自白区的其他人作了调查。
毛泽东会看中江青,许多人感到不可理解。笔者看来,当年毛泽东的警卫员李银桥的一席言,倒比较客观的:
那时的延安,生活环境异常艰苦,斗争形势也很严峻,到了延安受不了又离开延安的不乏其人。江青在这个时候来到延安,坚持下来了,还是应该肯定的。当然,投奔革命的不等于坚强的革命者,毛泽东曾多次指着江青鼻子训斥,你就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你是改不了的剥削阶级作风。这两句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