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明清说着,拿出火车票,把明天离沪的时间、车次告诉唐纳,并给江青留了一张字条。
那天,徐明清回到浦东过夜。
第二天,十多个学生送徐明清到上海火车站。到了那里,不见江青。徐明清想,江青成了“名演员”,大约一定很忙。
火车快开了,徐明清看见一个脸色蜡黄的女人跑过来。细细一看,竟是江青。她真的“瘦得像个吊死鬼”,跟一年多前离开临海时大不一样。
“一冰,你上哪儿去?”江青问她。
“我去西北。这一去,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徐明清答道。
看着江青又瘦又黄,徐明清叮嘱她要多多注意身体。
江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话:“有苦难言!”迄今,徐明清仍清清楚楚记得这句话。
火车开了。她们只说了这么几句,就分手了。徐明清回眸望去,江青久久地在向她挥动着手臂。
此后,她与江青没有联系。她没有给江青去过信,江青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西北何处。
徐明清到了西安之后,不再用“徐一冰”原名,改名“徐明”。她先在东北军中任中共妇女支部书记,不久调往中共陕西省委军委工作,后来担任中共西安市妇女工作委员会书记。当然,她的这些党内职务,都是秘密的,中共处于地下状态。她的公开职业是陕西省立西安北大街幼稚园主任——这倒是她本来的专业,因为她在南京晓庄师范学的是幼儿教育。
过了一年——一九三七年七月下旬,一辆黄包车忽然停在西安北大街幼稚园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旗袍的小姐,带着一只小皮箱,说是找徐老师。
徐明清闻声出来,吃了一惊,喊道:“李鹤,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江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