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不停地抽烟、打架。
华筝刚给我讲个开头,我就打断她说,不行,至少要到高中才行,初中的孩子哪有谈恋爱的啊!但华筝不听,非坚持说是初中,由于我们的观点最终没有统一,那篇小说就没写成。小说没写成没关系,因为我本就不是个写小说的材料,若真的写成了,那我这个大才子就露了馅啦!有关系的是,自此以后,我就与那个坚持初中生也可以谈恋爱的华筝熟悉起来。
在我记起华筝的时候,总会想起她在一台“兹拉叽,兹拉叽叽”直响的喷墨打印机旁对我微笑。她笑得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因为莫名其妙,就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她,这说明我会因为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就爱上一个女孩子。当时我也发觉了自己会很轻易地爱上一个人,但却控制不住自己,以至于后来就不停地在爱着许多人。
华筝对我说,那个初中的女生就是我,那个抽烟的男生就是他。华筝所说的话我只听懂了一半,我听出来了那个“我”是指华筝,却不知道那个“他”指谁,华筝也一直没给我讲清楚。因此,后来所发生的所有错误的事,就都只能怪我自己,因为我不应该在还没搞明白华筝所说的那个“他”是指谁的情况下就爱上了她。
离开学校很久很久以后,有一段时间,我忽然又萌发了勾引华筝的念头,于是就故作深情地写信给她说,总想在这样宁静而沉寂的夜里把你拥在怀里,然后默默地流泪,或是默默地躺在床上。我写信的时候是在白天,后面留的时间却非要写上“深夜”或是“凌晨”。
华筝给我回信说,我睡觉的时候喜欢打呼噜,还磨牙,一般人受不了,你呢,没和你一块睡过,不知道!我就回信说,和一个喜欢打呼噜磨牙的人一块睡觉也并非一件坏事,为此而撰写出几本《论打呼噜的几种技巧》《磨牙的基本知识》或是《打呼噜、磨牙与音乐的几点分析》之类的专著也是说不定的事。当时,我虽然一并列举出与一个睡觉喜欢打呼噜磨牙的人一起睡的N点好处,而且每一点都分析得有理有据,华筝却并没有因此而赐给我一个和她一块睡觉的机会,这说明华筝是一个很没头脑的女孩子。
当然,这件事也有另一种解释,就是说华筝是个眼光很长远的女孩子,听我分析打呼噜磨牙的种种好处以后,怕以后我真会因此而写出几本专著,并且因为题材新颖另类而上了哪家图书销量排行榜,以至于让我一炮走红发了大财把她甩掉,所以她就没给我这个发大财的机会。因为她当时有了这个想法,导致我直到现在还像我爸爸一样是个穷光蛋。
我与华筝近距离的接触只有那么一次。在一支昏黄的路灯下,华筝静静地看着我,眼神迷离而遥远,让我捉摸不透。因为捉摸不透,我就忽然把嘴唇轻轻地贴在华筝冰冷的嘴上,她被我这个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接下来,她没有反应,这令我很失望。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到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是的,一切都应该结束了。瞧,就这样结束啦!
让我想想,在高中的时候我都干了些什么事。首先我做了一份小报,那个叫李萌的女孩子说,小报做得一点儿都不成功,简直是糟透了。可恨的是,李萌不但告诉我小报糟透了,在毕业以后还笑呵呵地对我说,拜拜啦!这让我气愤不已。我心想,拜拜就拜拜!其次,我还从一座100多米高的山顶往下骑自行车,风从我耳旁呼啸着过去,像一把把利箭,差点儿把我给射穿。那时候我的头发一直是软塌塌地伏在凸出的大额头上,而且前面还从中间分开了去,那样子活生生一个小瘪三,这就给我的美好形象摸了点儿黑。然而这还不算什么,给我的美好形象摸了大黑的是,我竟然被我们那倒霉的学校给开除了。
我想当时的情景可能是这样的,老谭严肃地用手敲击着桌子,尖声尖调地对大家说,同意开除润之的请举手!本来大家对润之的印象都挺好,犹犹豫豫的,没想到要举手,可一名叫社东先生的家伙,想都没想就把手“唰”地一下举了起来,那样子像是一个胆小鬼被人用枪逼着投了降。
社东先生投了降之后,还显出一副很不服气很壮烈的模样,对周围没准备投降的同伴怒目而视,那样子是在告诉大家,如果哪个不像我一样投降,我就把他当成杀父仇人对待。后来大家想想,社东先生都这样老了,万一急出什么事怎么办啊?这还是次要的,要紧的是他要是在科长面前说我坏话可了不得啊!这样想着,大家就很不情愿地跟着举起了手。
于是,老谭就宣布说,一致通过开除润之。也许事实上并不是一致通过,比如说我们那个女性美术老师,她怎么可能举手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