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我眼里,爱情是一个很混账的东西,不像我们吃猪肉那样简单。
有几头猪躺在我们面前,屠夫手里操着明晃晃的杀猪刀指着一头猪问:“吃这一头吧?”我们点点头说:“好吧!”后来屠夫嫌这一头太小,又指着另一头说:“吃这一头吧?”我们又点点头说:“好吧!”屠夫马上又嫌这一头太大,转而反指着另一头说:“吃这一头吧?”我们还是点点头说:“好吧!”
其实,只要是猪肉而不是猪屎,让我们吃哪一头都可以。然而在选择恋爱对象的时候却不一样,我们总喜欢挑来挑去,她太肥她太瘦她话太多她头发太短,要不就是他太矮他太呆板他太不浪漫他有口臭!或者是我们就只认定某一个,不管高矮胖瘦,我就要定他(她),就算以后变味了不好吃了我也不后悔。
然而,有时候我总感觉自己的行为和想法用吃猪肉的理论解释不通,给我指定的我不喜欢吃,拉出一堆来让我挑一个也挑不出来,也不会认定只吃哪一个,我只会在旁边观看正被别人津津有味吃得香的那些,然后趁别人一不小心伸手夺了去。如果那人气急败坏地要跟我火拼,我会把得到手的视若珍宝;反之,如果那人一点儿都不在乎,又找了另一个一边去玩了,我也就会很扫兴地把刚刚抢到手的丢在一旁。或者说因为我的不珍惜人家把我丢在一旁。凡说爱我的女孩子,我均没说过爱她,而且还认定她是个傻子。
所以,如果我一直在向你诉说我爱你,而且永远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那么你千万别相信,这都是些无法预料的事,相信这些,还不如相信盖茨先生写遗书的时候执意要把财产分你一半来得实惠些。至少那还有些可供想象的空间!
我曾在一所新办高中读书,那时由于是在师范学校的基础上组建的,因而比较混乱与自由,学习也不是太紧张,总有无事可做的想法,所以大家都想方设法找些事做。一个姓陈的女孩子就去附近一家养老院陪老人们聊天,后来还买些东西顺便带去。
这事被当时姓赵的班主任知道后,就让学校给她发了一张奖状,还加了十分操行积分,于是大家都一窝蜂地往那家养老院钻。因为想要去的人多,就得分批去,但这样太慢,有些同学一个月轮不到去一次,看别人都因为去养老院而加了十几分操行积分,就免不了心急,于是就建议分出一批去一些更远的养老院。这样的建议通过之后,大家又有矛盾了,很多同学都要去附近的那家,而不愿去远的那家,因此又有人建议说,可实行去近的那家每次加三分,去远的那家每次加五分的办法,于是就有一部分同学同意去远的那家。可回来后并没有给去远的那家养老院的同学加五分,还一样加三分,这样去远的那家养老院的同学就有意见,找赵姓班主任吵了很长一段时间,赵姓班主任没办法,就发出话说,就加五分吧,跑那么远的路,也怪辛苦的。
当时,我们把去养老院的做法称作“献爱心大行动”。我第一次去献爱心,正巧赶上大家头一回去远的那家养老院。十几个人,由一名女性团支书带队,饮料、点心每人买了一大堆,轰轰烈烈像出去野炊。到地方后,与老人们见了面,开始分批打扫卫生。上午的时候,就不知谁从哪里搞到一张破席子,大家就席地而坐,吃点心、喝饮料。一阵猛吃猛喝过后,团支书说,活动结束,安全撤退。走的时候,团支书问养老院70多岁的院长对于此活动有何感想。老院长可能是见多识广、目光远大,也或许经常碰到类似的活动,不分三七二十一就一把抓住女性团支书的手,哆嗦着嘴唇激动地说,欢迎领导常来,欢迎领导常来!然后高举双手叫喊道,共产党万岁,共产党万岁!
一时间,我们十几个献爱心的同学也激动起来,女性团支书紧紧地握住男性老院长的手,激动地说,一定常来,一定常来!后来大家一致认为,这是超越一切名利权益的最最纯洁的阶级感情。感情归感情,回到学校还得要给大家每人加上五分操行积分。否则,这爱心岂不是白献了!
如果有人忽然站出来对大家宣布说,润之去养老院不是为了加操行积分,也不是去献爱心,他去那里,只是因为同路的有几个漂亮的女孩子,我就会立刻反对这一观点。他这样说一点儿根据都没有,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其实,就算他说的对,我也不能同意他的观点,因为如果这样解释我去养老院献爱心的行动,就会显得我这人行为不端、居心不良,所以我宁愿承认去养老院是为了挣几分操行积分。
有一段日子,华筝建议让我写一篇小说,并且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梗概,说是初中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爱上一个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