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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卷(ZC) §引子

我跳槽了。

我跳到了一个新单位。

是什么单位呢,虽然不是保密局,但我得暂时保密,否则被你们一眼看穿了,我就不能骗你们了。

新单位接受我的理由很简单:一,单位尚有空额;二,本人条件符合。

我在新单位十分适应,一直安心地待呀待呀,很长时间过去了,新单位已经不能算是新单位了,可有一天忽然领导来找我了,说我当年进入新单位的履历材料不齐全,得重新补上。

我觉得奇怪,我又不是新人,我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怎么当初不向我要,这会儿才想到要补起来,让我到哪里去找啊?我们领导说,那是因为当初不规范,现在一切都要拨乱反正,要规范起来,他又说,在所有人的材料中,我的材料是最欠缺的,除了一个名字,其他几乎什么都没有。

这可不行,一个连身份都不明确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成为他们的人呢。他们让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去把身份材料找回来。

我担心说,万一找不到呢,他们告诉我,找不到也不要紧,但是你就不能算我们的人,当然也不能算他们的人。我说,那我算什么呢。他们说,你就是虫洞中的一个漂浮物吧。

我不想进虫洞,不想做漂浮物,所以,我必须去找回我的身份材料。

可是这件事情让我很发怵,我已经离开原来的地方很多年了吧,那经历可是一波又一波,若不能静下心来整理一下,我根本都想不起来了。

我没有记日记的良好习惯,于是多年下来,完全成了一笔糊涂账。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的办公地点就在火车上,我去了俄罗斯。呵不,不是去了俄罗斯,而是去往俄罗斯,因为我永远走在去往俄罗斯的路上和从俄罗斯回来的路上,我从国内购买廉价的轻工品,服装鞋袜丝绸围巾,牙刷毛巾洗发水,半导体收音机,二锅头酒,然后我拖着七八个沉重的大旅行袋,坐六天六夜火车抵达莫斯科。不过我的工作可不是等到了莫斯科才开始的,从火车人俄罗斯境开始,每到一个小站,火车停下,我就开始卖东西,那时候中国货可受他们欢迎了,他们在火车下面,我们在火车上面,东西和钱就从车窗里传出去递进来,一个卧铺车厢四个人,无一不是和我一样的情形,开始我们各自单干,恨不得俄罗斯的老百姓只买我一个人的东西,后来发现这样做完全行不通,因为四个人合用一个窗口,大家又挤又抢的话,到最后谁的东西也没有卖掉,或者是东西下去了,钱却没有收上来,白忙乎白辛苦。总结了经验教训后,每次萍水相逢的四个人,都会自发地组成一个临时合作组,大家抽签排队,然后到一个站,先卖抽到第一号的,第一号的货卖完了,再卖第二号的,以此类推,果然合作比单干强多了。

就这样,我们到一个站卖掉一批货,到一个站卖掉一批货,等坐到终点站时,把最后的货在车站附近卖掉,然后在离车站最近的贸易市场购买俄罗斯的便宜货,打成包,转身又踏上回来的火车。

我早已不记得这样来来回回干了有多少趟,我只是知道我的语言天赋特别差,来来回回,来来回回,我总共只学会两句俄语,一句是五千元,因为我卖出去的第一单生意是一件臭鸡毛填塞的伪劣羽绒衣,卖了五千元(卢布),后来我也进过更贵一点的东西,至少值两个五千元,但是我不会说一万元,也不会说两个五千元,只会说五千元,就贱卖了,从此以后,我只进五千元和五千元以下的货,我学会说的另一句俄语是“缴枪不杀”,那时候路段上经常有黑帮打劫像我这样的人,我学会的那句话果然派了用场,那一次他们没有干掉我,但是干掉了我辛苦奔波的岁月。

现在回想起来,这哪是行走在铁路上,分明是行走在刀尖上哦,危险始终与我同行。后来我果然失踪了,或者在去俄罗斯的路上,或者在从俄罗斯回来的路上,总之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别人再也没有得到过我往返于俄罗斯的有关消息。

我到哪里去了呢。

我把这段经历告诉我领导,我问我领导是不是这样,我领导却直摇脑袋说,你不用问我,问你自己。

其实我完全相信我领导是全知全觉的,是一切尽收眼底的,可他从来不肯告诉我事实真相,他希望我自己去把自己找出来。

那个去往俄罗斯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呢?

我左脑是水,右脑是面粉,一晃脑袋,就成糨糊了。

有一次我在南边的一个岛上,这个岛叫鸟岛,我好像只出了很少的钱,就买下了这个岛。也有人说我不是买的,是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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