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爷,求您放我一马。”
萧长华无意跟他争长短,这等人物他多年来实在见得不少,以至于现在连看也懒得看了。他对长随耳语了两句,先行上马而去。
县令憋屈地看着长随,舔着脸道,“不知萧爷还有何训示?”
那长随真是颇为随和,一把将县令拉起来,笑道,“看您上任时间也不短了,喏”,他指了指聚众的人群,“老老实实办完这桩案子,该引咎辞职可不能含糊啊”
刚说完,县令腿一软,“这。。。”
长随看他心有不甘,笑“如此,大人就好自为之吧。”说完,飞身上马而去。
待追上萧长华一行,长随禀道,“那官不肯挂印而去,属下这就传信回去,叫人去查查他。”他说完,往日那些卷宗在脑中一一掠过,忍不住道,“看他这模样,上任超不过十年。冤假错案估计不少,脏银大概能有百万两。”
“还未查,你如何知晓?”
长随咂咂嘴,颇有些怀才不遇的样子,“老爷子当年经手的案子我从小背到大,无他,眼熟耳!”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一种对往日的怀念,话里话外又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萧长华心想,“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督事院早已裁撤,他却仍然不舍得丢掉那块牌子。”
“督事院恐不会有重建之日。。。”萧长华未尽其言,实则他是因为对成俊性子的了解,那小子即便坐上帝位,也是个多疑的主,绝不可能如先帝那般胸怀坦荡。
长随沉默,一直沉默。
行了许久,这人像是突然想明白了,执拗道,“会有的,督事院一定会有重建的那一天。”
这把年纪的人说出这种理想来,一般都会遭人耻笑。他们不年轻了,不是少年时候持剑指天,口中叫嚣推翻旧世、重建天下的时候了。可往往这些执念,却让懂的人心头一酸,几乎想落下泪来。
萧长华愣了一下,他一直以来总认为只有自己对先帝年间的那个世界念念不忘,可那些口中叫着‘五爷长公主’的百姓,还有十六年带着‘督事院’令牌的这个人,还有虽分崩离析但至今仍以‘十二卫’自居的那些人,可能还有天京城的小吏,还有漠北军的儿郎。原来没有人忘记!
他由此想到,成俊真的是合适的人选吗?这些人渴望的是重建先帝盛世的君王,是众望所归,是天下共主,这些期待,什么样的人能担得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