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关于你的身世,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姚成树跪着摇头,“大哥说什么呢怎么会。。。”他嬉皮笑脸,小心拿开萧成玉压在他肩膀上的细木条就要起身,“哎呀,肚子好饿,哥,先吃饭吧。”
细木条刷刷两下抽在胳膊上,姚成树疼得龇牙咧嘴,求饶,“我招了,我招了。”
萧成玉好整以暇等他作妖,“好,那你说。”
“哥,了不得,你知道弟弟我的身世多么离奇吗?”
“哦?怎么个离奇法?”萧成玉颇为捧场。
姚成树一本正经道,“既然那枚龙纹玉佩是我身世之谜的关键,那就还得谈到玉佩的持有者——就是十几年前让人闻风丧胆的暗卫之主。那人极有可能就是我。。。”他默默算了算年龄,接着道,“是我祖父。”
萧成玉庆幸自己没有饮茶,否则非得喷自己这聪明弟弟一脸。
木条扬起,姚成树看大哥这分明是要‘屈打成招’,佯装生气道,“小弟说的都是真的,大哥就信我吧。”
他心道,“你就相信了吧,我宁愿自己真的是那‘刽子手’的后代,也不想你知道我出自皇室。”
萧成玉极其认真盯着他,直看得姚成树心里发毛,主动避开大哥的目光。
萧成玉什么也没说,细木条被他随手扔到地上,当啷一声,反吓得姚成树汗毛竖立起来。
“哥,你去哪儿?”姚成树起身,连忙追过去。
萧成玉头也不回,严肃道,“上午刚和你‘祖父’碰了个面,我这就去把他找回来。”
“啊?不,不用了,”姚成树心里叫嚣‘要完蛋’,忍着臀腿不适三步并两步追到大哥身侧,拼命劝道,“哥,我不着急,真的,不用找。。。”
抬头正对上萧成玉似笑非笑的目光,姚成树一梗,“哥,你耍我!”
萧成玉敛了笑,眉眼尽是不悦,“只许你谎话连篇,我不能将计就计?”
姚成树低了头,不吭声了。
“行吧,你不愿意说,就当我从来没问过。”他意有所指道,“你跟着云妃去西山寺,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这话听着就是要离开了,而且摆明了不会考虑带姚成树一起。
姚成树急了,“我身世有什么好查的,我早就有亲人了。我外公是姚立风,我亲娘叫姚如意,我爹是萧。。。”他一顿,随即认命般道,“我爹是萧长华。自我懂事起,这些就是理所当然的,大哥还觉得我的身世很重要吗?”
萧成玉不说话。
姚成树拽着他衣袖,继续道,“好,那我说。据云妃讲,我是她与当今皇帝所生的长子,因皇后家族刺杀流落漠北,我的乳母原名青灵,现在是西山寺旁的静慧师太。我怀疑是静慧害了我娘,再加上云妃救了我性命,这才待在云妃身边。小弟对天发誓,从未想过回我生父母身边,从未想过和赵氏皇族有任何更深的牵连。大哥信我吗?”
萧成玉仍不说话。
姚成树一撩衣摆,跪地起誓,“若我姚成树贪慕权势富贵,有朝一日回赵氏皇族,便让我天打。。。”
萧成玉突然将他拽起,截口道,“等我先死了。”
“什么?”
萧成玉认真道,“皇帝与萧家有仇,若他病死了,谁上位谁就得担起这仇怨,树儿,姚成树,我唯独不愿意这个人是你,除非我先死。我死后,随便你。”
姚成树一听这‘死’字,头脑发蒙,连连道,“哥,我不会的,我发誓我不会的。”
他一遇到萧成玉,总难免一副小孩儿模样,情急了揪着人家袖子上赶着讨嫌。
萧成玉有时也受不了这弟弟粘人的样子,把人扒拉开,换了个话题。
“伤如何了?”
姚成树眼睛一亮,“什么时候动身?”
萧成玉也不得不赞一声他心思机巧了,“今晚!”
“大哥要和手下汇合?”
萧成玉摇头,笑道,“你收服的那些三瓜两枣可不够你用的,不是要查案吗?大哥给你当马前卒如何?”
萧成玉心里本预想着姚成树会惊讶,会推脱,会手足无措。
可偏偏这些都没有,他这位平日里把‘富贵闲人’的招牌挂在身上的弟弟实则骨子里满是面对风浪的跃跃欲试,一口应道,“好啊!”
漠北城外
萧长华行至西山县衙时,正好碰上一群青壮劳力,衣衫褴褛堵在县衙门口闹事。衙役团成一圈和这些人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