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元无声地咧咧嘴,觉得大哥这话煽情地想笑,可是,笑容还没绽开,眼眶里打转的泪扑簌着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
萧钦元想,大哥,你可真行,我明明够坚强了,现在的我还用你保护吗,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他内心中一直缺少的,一直渴望的爱与接纳,终于从一个人身上得到了。
萧成玉一直静静地陪着他哭完,然后不算温柔地给他擦擦泪眼。
萧钦元哭够了,才发觉肚子饿的咕咕叫,他想在这样兄弟其乐融融的氛围里,自己也许应该大概能够提点要求,于是腼腆地开口了,“大哥,小弟晚饭还没吃。”
萧成玉看了他一眼,恩了一声,面无表情道,“饿着肚子好好反省。”
萧钦元顿时觉得刚才自己白哭了,现在就被萧成玉感动的自己根本就是傻到家了,大哥,还是那个严厉的大哥啊。
第二天,萧成玉果然带着萧钦元亲自去道歉。
先生瞧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吭声的萧钦元,道,“你起来,去找家老安置。”
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好像昨日的不愉快完全没有发生过。
萧成玉道,“钦元毕竟是初来乍到,希望先生能够多多磨砺他。”
先生戏谑,“有你这大哥的磨砺,他就快吃不消了。”
萧成玉艰难地笑了下,“先生何必开我的玩笑,如今我已尽量不去插手他和成桓的事,毕竟。。。”他自嘲笑笑,“毕竟我时日无多,以后萧家还是他们说了算。”
先生正色,“你也别太悲观,我的书童已在柳州,只等我师父的消息一到,你即刻启程,想来我师父定能想出法子来。更何况,不是说侯爷已经派人去找解药了。”
萧成玉摇头,“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金刚丝绕’的解药如今即使找到也没有用,你也知道,这几年我这身体已是用尽各种法子,吃尽各种药材,早已不是单纯的‘金刚丝绕’之毒了。”
先生唯有叹气。
钦元第一天作为书童的日子轻松地不敢想象。
“如今这学堂还未到开学的时候,所以冷清了些,你要是闲来无事,随意打发时间即可。待开学后再安排工作。”这是先生的原话,萧钦元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他依然无比雀跃,筹划着要联络成沅一起出去耍。
可惜,他不知道如今成沅的生活实在是水深火热。
姚成沅在天京城丐帮分舵已经躲了两天了。
丐帮分舵主姓陈,是一个热情的粗豪汉子。
“原兄弟,我已经联络好了,明晚上长威镖局的人要压一趟镖去柳州,你装成镖局的人溜出天京城。”
成沅忙着解决眼前的晚饭,闻言忙不跌地摇头,“陈哥,这大张旗鼓地出城去,简直是往剑尖上撞,不成不成。”
陈舵主连忙解释,“原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长威镖局每次出镖都是声势浩大,光是镖师底下的弟子都上百号人,你到时穿上长威镖局的衣裳,哪个能认出你来。”
成沅一琢磨,觉得似乎又可行,总比自己在天京城猫着强吧,一点头,算是同意了。
要说起来,姚成沅如何混成现在这凄惨样子,那还得从他投奔自己那神秘师兄开始说起。
当今圣上登基后,将自己的独子封为太子,因太子年龄尚小,所以如今仍是暂住宫中,朝臣们便都装聋作哑,不提太子入住东宫之事。
实则,这里面却藏着件尴尬事。
要说起来,先帝在世时,曾昭告天下赐元明太子入东宫,后先帝废太子,欲立太子膝下皇孙为新帝,终以皇孙年龄过小而作罢,改立当今圣上,可天意弄人,先帝猝死,今上登基,是以兜兜转转,东宫竟从未易主,至始至终,竟是那位皇孙殿下一直住着。
只是今上态度暧昧不定,是以皇孙殿下千般低调,满朝上下也都装作不知道有这么个殿下存在。
姚成沅顺着师父给的地址找去,终于在一片寂静的街道看到了东宫的大门。
门外有数十甲士守卫,气度森严。
姚成沅琢磨了又琢磨,终于想起来自己算是半个江湖人,完全不必搞某某求见那一套,所以,干脆趁了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自己悄悄潜入了。
在外院转悠了一圈,成沅还顺便去了守卫的屋子转转,惊讶地发现那一群甲士连同守夜的在内竟然一个比一个睡得香。
成沅理所应当地掉以轻心,认为东宫警戒不过如此,结果抱着这种念头,刚靠近内院大门口那株老槐树,就被人一招制住,利落地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