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一愣,当即拜倒,“贱民参见小主。”
“平身——”沈净得意洋洋地拖长了声调,问道:“我托人让爹找盆青龙木,找到了吗?”
沈清对我躬身道:“万望娘娘保重贵体,小民告退。”拔腿便走,生生将沈净晾在一旁。
沈净涨红了脸,嚷道:“你找我来gān什么,成心羞rǔ我?”
我哑然失笑。
好心叫她来见见沈清,她先拿品级压人bī沈清跪拜,然后开口不问候爹娘,只顾着自己争宠之物。沈清被她气走,她不反省自己的行为,倒诬赖我羞rǔ她。
可怜沈夫人jīng明能gān,怎么生出这么个不通事理的女儿。
沉声道:“没事了,你回去吧。”
沈净秀眉一挑,轻蔑道:“叶浅,你别摆着太后的架势,告诉你,你神气不了几天了。”
“是么?”我反问。
她笑笑,腮旁的梨涡忽隐忽现,声音依然清脆娇柔,可说出的话却如路旁的冰渣,又冷又硬,“别以为爹一直忍气吞声是动不了你,记着,这次爹可不留情面,皇上就是想保也保不了你。”
我看着她,淡淡地说:“沈相莫不是忘了,哀家是凤身。”
“哼!”沈净嗤笑,“你的凤身根本就是假的,你欺君罔上……”
“来人,”我打断她的话,“将沈才人拖出去,掌嘴十下,禁足十天。”
不是说我摆太后的架势吗,我还就摆了。
不是说我是假的吗,假的我也能治了她。
处罚完沈净,朝云担忧地走上前,“娘娘,大少爷所说可都是真的?”
我“嗯”一声,算是回答。
朝云惊呼,“那娘娘还非要忤逆皇上,放走六殿下?”
“皇上若想保我,犯下天大的错,他也会遮掩过去,若他要我死,即便我什么都不gān,他也能挑出茬子来。”
生或死,全在刘成煜一念之间。
当日,他能在朝堂上说我是凤身,动不得;他日,他必然也能说凤身是假的,该当处死。
朝云“扑通”跪在地上,“等皇上回来,娘娘去求求他吧。皇上对娘娘有情分,以前他还常在夜里来看娘娘。”
我诧异地看着她。
朝云道:“秀女刚进宫那一两个月,皇上时不时来看娘娘,皇上不让奴婢跟娘娘说。那次,娘娘落水,皇上责罚了奴婢,其实一点都不重……娘娘好生跟皇上说说,皇上定会网开一面。”
我愣在当地,突然想起以前曾怀疑过小娥跟刘成煜通风报信,没想到还真的不是她。
伸手将朝云拉起来,轻轻道:“今非昔比了。”
皇上不是当日的平王,而我也不是过去的叶浅了。
刘成煜是腊月二十一夜里回来的,二十二日早朝时奖赏了许多忠心的朝臣,也包括在西梁打败回鹘人的将领。
下了朝,他没来请安,只让风扬送了圣旨,擢升姚星为贵嫔。
我二话没说,当即取出凤印,盖了朱印上去。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宫里设宴,尚膳监跟钟鼓司的管事均未来回话,也没有人请我去赴宴。
我跟往日一样取了话本歪在罗汉榻上看,朝云却在一旁惶恐地走来走去。
被她吵得心烦,便将她赶到外面,自己一个人清静会。
没过多久,“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就是楔子部分,对话及内容略有出入,但大同小异,我就不重复写了,忘记了的妹子回头复习一下哦,下章从叶浅喝了药开始写~~~
☆、73死还生
面前是半新不旧的天青色绣着五福捧云的锦缎帐子,万字不断头拔步chuáng,雪青色锦被,chuáng边是沉香木矮几,墙上斜挂一柄宝剑,窗边一把太师椅。
太师椅上,刘成煜穿了件素白色的绫缎袍子斜斜地靠着,手里捧着一本书。
昏huáng的灯光暖暖地洒在他额前,温馨安宁,隐约有更鼓声传来,更平添了静谧安详。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忙合上眼睛。
有人蹑手蹑脚地进来,“晚膳摆好了,皇上好歹用一点。”是风扬的声音。
“朕吃不下。”
“都三天了,皇上……”风扬再劝。
“出去。”却是刘成煜将他喝了出去。
没过一会,又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