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还真是,小姐竟然出来了。”
果然青草地上,一位十二三岁的粉衣女子,正在两位丫鬟的搀扶下,弱柳扶风般,颤巍巍地走过来。
朝云迎上前请安。
我跟着曲膝行礼,“见过沈小姐。”
沈净凝眸看向我,问:“你就是徐管家请来的那位极会养花的叶姑娘吗?”声音若huáng莺出谷,清脆娇嫩又微带着柔弱,煞是好听。
我忙回道:“不过是在家中养些野花,上不得台面。”
沈净笑笑,转向魏伯,“叶姑娘来了,你也能清闲几天了。”
魏伯恭敬地答:“奴才谢小姐体恤。”话虽是对着沈净说,可视线却始终黏在我的脸上,目光里充满着极大的震惊与激动。
我与他不过第一次见面,他为何如此神态?
疑惑地回视过去,他的神情已回复了平静,只垂着身侧颤抖着的双手昭示着他内心的激动。
猛然想到,方才他喊的那声“小姐”,分明是冲着我喊的。
因为,他背对着草地,根本看不到沈净。
那么他为什么叫我小姐?
是因为我像他认识的某个人?
☆、9绣补子
我长得像爹,我们有大而圆的杏仁眼,有高且挺直的鼻梁。
可爹说,我的容颜更像娘。
不禁眉目相似,神情体态更是如出一辙。只不过,娘比我多了些柔媚,我则胜娘三分慡利。
那么魏伯是认识娘了?
长了十四年,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的记忆里没有娘,从来都没有。
我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样子,不知道她的名讳,只知道爹与娘成亲后生活颇为窘困,娘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
心思不定地往回走。
朝云仍喃喃自语,“小姐今日怎么有兴致逛花园了?”
我好奇地问:“有什么不对?”
朝云解释道:“小姐天生气血不足,冬日畏寒,夏日惧热,即便是chūn暖花开的好日子,一个月也不过出来一两次。”
“许是看着天气好吧,现在暑气都散了。”随口应了句,心里却有几分同情沈小姐。她虽出生富贵,衣食无忧,可整日闷在屋子里,也不见得比我更快活。
朝云犹豫了下,终是没有开口。
回到萃英园,暮云笑着端过一只掐丝珐琅托盘,“夫人派人送了些杏子来,我洗好了,姑娘现在用吗?”
宝蓝色的托盘衬着金灿灿的杏子,看着就忍不住流口水。
麦huáng杏子熟,半个多月前,杏子已经上市,现今都过季了,沈府竟然还能吃到杏子,而且个个鸭蛋那么大,入口蜜样甜,真是难得。
一口气吃了两只,其余的让她们两人分了。
暮云忙道谢,取过铜盆,伺候我净了手,突然想起来什么般,问:“方才小姐来看姑娘,我请她坐会,打发人去寻姑娘,或者等姑娘回来去拜访她。小姐却等不及,非要亲自去花园。不知遇到姑娘没有?”
我笑答:“可巧就在假山旁遇到了。”
暮云舒了口气,“本来我还担心花园那么大,小姐若找不到姑娘,岂不是白跑一趟。”
我皱眉思忖,沈净极少出门,为何特特地到花园去看我,见了我也不过只问了一句话而已?
朝云暮云见我凝神静思,不敢多言语,悄悄地在一旁吃杏子。
我不愿她们因此拘束,随意问:“你们之前在哪里做事?”
暮云答:“回姑娘,我们都是大少爷屋里的。”
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