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难度不比拆她家的那个小书桌小。但骨头再难啃,她田蓉蓉也不怕,齐家善村要想变样,那就要有啃硬骨头的精神。
主意打定,田蓉蓉决定独自上门,动员郑孝诚拆房。
一进门,就见郑孝诚坐在自家院里看书喝茶,样子悠闲,遂道:“老主任在家呢?”
郑孝诚抬眼看了看田蓉蓉这个不速之客,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说:“大博士来家了?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话落并没有邀请田蓉蓉坐下的意思。
田蓉蓉笑了,她知道郑孝诚不欢迎她,但也无所谓,遂拉过来一只小凳,面对着郑孝诚坐下道:“老主任,你家在村口的那个压面坊可要拆啊,你看,它正好建在村口的路边上,咱村这路本来就不宽展还高低不平的,它在那里就把路占了一半,过来过去的车还要弯着它走,很不方便,未来咱还要重修这条路呢,取直拓宽,那它就是个障碍么,老主任,我建议你就借现在这个机会拆了吧。”
郑孝诚闻言冷笑一声:“拆了,那我家的损失咋办?压面虽说挣不了几个钱,但那也是一份收入哩,你说拆就拆,这损失你来补?”
田蓉蓉笑了,说:“老主任,你先拆了吧,将来村里会把这些都考虑进去的,损失也能找补回来的,咱现在首先要让咱村宽敞豁亮起来,有了地方,咱重新规划,哪些地方建压面坊,哪些地方咱建小书桌,哪些地方咱还要修花园建广场,咱都要有步骤呀!你说,这些破旧的房不拆,这些不就干不成了嘛,那失掉的损失不也回不来吗?”
郑孝诚看一眼田蓉蓉,有些讽刺地说:“你说的将来是啥时候?五年,还是十年?你拆了你家的房那没事,你有工资哩,你爸也有退休金哩,你家还有大棚哩,你在省城也有房哩,这日子那就是五月的石榴花红火得很么。
我有啥?我没有你爹福气好啊,养了你这个好闺女,我养的那就是个白眼狼么,放着城里好好的工作不干,非要回来种花祸害我,有个压面坊吧,还碍着你的眼了,哎蓉蓉啊,你说你郑叔该咋办?”
田蓉蓉一听笑了:“郑叔,你看你把秋风说成啥了么,人家咋都是正牌大学生,他回来种花那也是深思熟虑了的,你就支持他去搞么,咱村现在就缺他这样的敢于创新勇于大胆尝试的人呀?”
“尝试?哼哼!他胆是大,可也大不过你去啊,我算看明白了,你这是在一根一根地拔刺哩,咋?你老郑叔挡着你的路了?”
“呀老郑叔,你咋说这话啊,咱村要想彻底变变,那就要经历阵痛哩,眼下是有些不舍,可是未来咱村要是规划好了,这些就全补回来了啊。”
郑孝诚闻言不想再和田蓉蓉理论下去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裳,一副逐客的架势冷笑道:“我又不是女人生娃呢,还阵痛?你的那个规划,对我来说那就是鬼话。”说完,把书一拿进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