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手上已用不出多少力气,只能轻飘飘的抓住两层衣料,她欺身上前,身体摇摇晃晃,几乎要倒下。
李穆伸手护着她,却有怕引起她的抵抗,只虚空的护着。
杜宓的眼神透着决绝,“我是杜宓,这是我的身体,不是你的附属品!请贵主尊重我身为一个人的应有尊严。如若你做不到,还请早些放我离开——”她松开了手,往后倒去。
说这些话已然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与精力。
此时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有了精力后再来纠结这些。
就在她往后倒去时,李穆有了动作。
他护着杜宓的手收紧,将她搂住,自己弯腰向前,紧紧抱她入怀。
怀中的人清瘦的骨骼硌手。
身体更是软绵无力,仅靠着李穆的支撑才没有倒下。
于杜宓来说躺在床上与被他抱着并无差别,她浑身乏力,在几个呼吸间就已陷入昏睡之中。
李穆察觉到她的气息逐渐平稳后,才动作轻柔将她放下。
他如贪恋之人,视线留恋在她的脸上迟迟不退。
在想到她最后说那句话时的表情,李穆的视线才逐渐冷下。
他纵着她,宠着她,可这个小姑娘下起决心来比谁都狠。
他的一生注定要在那高墙之中度过,她向往自由,厌恶尔虞我诈,看不惯后宫之人,这些都可以成为她离开的理由。
可他贪恋着她带来的阳光,浸淫在黑暗之中的人一旦看见了阳光,又怎会轻易放手。
若他做到了她要求的那些,她仍要离开——
便是折断她的双翼,也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眼下都比不过她的康健来的重要。
——
杜宓在醒来后,从浦道的口中知道了自己的病况。
如果能找到解药,她还能霍霍到百年。
如果找不到,她可能只能霍霍个把月了……
知道这个现实后,杜宓险些哭了出来。
什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她的爱情残破不堪,自由也没到手,最重要的生命眼看就要到头了,她——
她还不想死!
她还未给沈长枫报仇,还没给郑五娘报仇……
一想到郑五娘,杜宓本就不太好的情绪就更加低落了。
李穆端着汤药来喂她,杜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全数喝下,也没嚷着要吃蜜饯压苦,整个人异常低落。
李穆误以为是她因自己的病情而失魂落魄,低声安慰道,“我已派了暗卫前去高蒙,定能寻到解药,你……”他刚想说无须担心,但想起前天因这几字引起的争论,默默换了个词,“不必因此忧虑。”
杜宓应了声,其实根本没将李穆的话听进去。
她枯坐着,等着药效起效。
等了一会儿后,抬眉仍是看见李穆坐在床侧,不同于前几日,他今日手里拿着一本医书在看。
他察觉到杜宓的打量后,抬起视线看她,清冷的神情逐渐柔,软下来,眼神温和,语气温柔的问道,“是要出恭吗?”
杜宓:……
她有些惨不忍睹的扭过头去。
情,人之间做到这样还有什么激情可言?
想完后,她自己先愣了下。
情,人……?
而李穆以为她在扭捏,开解道,“人有三急,人之常情,况且你身体虚弱,自己根本去不了——”
杜宓斥他一声,“你别说啦!”
嗓音难得清脆。
眼神闪烁,脸颊微红。
全然一派少女羞愧之态。
印着窗外的明媚的日光,似乎将这屋子一同点亮,扫去多日以来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