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宓生怕自己答得不好会中伤丘之,只得委婉的说道:“妾身不是在笑丘内官,而是在笑桌上这些食物。本来这些食物都是滁州人桌上最普通不过的吃食,如今来了江南倒是摇身一变镀了金身,专欺负丘内官这类心地纯良的好人,妄图用‘口感奇特’来遮掩它的难吃。”
她这话说的讨巧。
最后在说难吃时还配合着摇头皱眉的神情,煞是可爱。
丘之微蹙的眉心这才松散了些。
李穆继续问道:“你确定这些与你在滁州吃到的一样?”
杜宓毫不犹豫的点头,“妾身吃了十多年如此难吃的食物,决定不会认错的。”
丘之:他想笑,但必须得忍住。
在听过杜宓这句话后,李穆的面色忽变,眉骨隆起,眼神犀利扫过满桌食物:“在滁州寻常百姓吃得的米、菜,到了江南却成了天价的珍馐美味,钱不知都进了谁的钱袋!”
丘之知悉李穆的脾气,知晓他是真的动怒了,急忙跪下。
杜宓认识他这么久,鲜少看见他生这么大的气,再加上丘之一跪,杜宓坐如针毡也跟着站了起来。
“去查!东西是从哪路人手里进来的,那个秦记米行又是何人开的,去给我查个清楚!”李穆冷声道。
丘之领命,退出房内。
只余下杜宓与他二人在同一室内。
房内气氛压抑。
杜宓浑身不自在,转了个心思。
她动作小心的走到桌旁,打算将桌上的盘子撤下去时也一齐离开房间,躲个自在。
算盘是打的挺好的。
架不住现实多变。
她的手刚沾上盘边,李穆的视线就扫了扫过来,“做什么。”
口吻不善。
“妾身将这些盘子撤下去。”她边说着边小心打量着李穆的脸色,见他面色未有变化,又忙补了句,“免得教贵主看着糟心。”
她小心打量、谨言慎行,明明该是温顺、胆怯的模样,可眉宇间仍是神采奕奕,眼底似是有光,眼梢似是有笑。
每当此时——
都让李穆冷不下脸,狠不下心。
最后只瞥了一眼,对于她一心想要出去的心思没有动怒。
杜宓得到默认后,手里意思意思端了两个盘子一路小跑出去,在厅外随便找了个婆子,支使着去房内收拾。
反正,她是不乐意去了。
下午李穆一直在房内未出来,耿叔与丘之都出去了,她实在憋得慌,准备偷溜出门去,结果刚走到小院门口,从屋檐下忽然翻下两个黑衣人在她面前堵住。
“夫人,请留步!”
杜宓:!!!
她捂着胸口,被吓得不轻,“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不?!”
黑衣人立刻单膝跪地道歉:“卑职鲁莽,请夫人赎罪!”
然而口吻之中毫无道歉的意思,语气单调的像是在说‘今日天气真不错’。
两人齐齐跪在杜宓跟前,将她前方的路堵住了。杜宓岂会是这么简单就放弃的人?她眼珠子转了下,脚下方向一转,朝着侧边前进,准备侧方位突破。
却不知在她扭身的瞬间,原还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跳起,瞬间闪身而至她面前,“夫人请留步!”
杜宓咬了咬牙,明白过来这一定是李穆授意,不准她随意外出。
这是怕她中途溜走呢还是怕她出去闯祸?
杜宓吐了口气,耸了耸肩膀,装作放弃:“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们了。”
堵在杜宓跟前的黑衣人闻言后,后退两步,抱拳道:“多谢夫人体——”
乘着他还是说话时,杜宓转身拔腿向后跑去!
她反应速度本就极快,此时拿出了真本事,又是乘着黑衣人松懈时伺机发动的,那黑衣人一时竟没立刻追上。
杜宓勾了勾嘴角。
可还没等她嘚瑟上多久,另一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冷不防的窜了出来,展臂挡在杜宓跟前一步的距离处,口吻刚毅:“夫人,请留步。”
杜宓急忙止步。
她接连被堵了三次,使了两次计谋都未成功,倒也没生气,只冷哼一声,“不不让我出去是罢——”
她的视线在左右两侧的黑衣人身上转悠了会儿,拖长了音调:“那就陪我练功罢!”
黑衣人:???
在杜宓拿出了主子的威严与命令后,黑衣人也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