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饭。
女人不见踪影,只有薄焕之还在座位上看着今天的文件。
慕鹤溪脚步踌躇半晌,走向他,“焕之……”
似觉得不对,她改口,“薄少。”
薄焕之翻阅文件的手顿了下,“说。”
“可以不要让我再住进地下室了吗?随便什么地方都行。”慕鹤溪壮着胆子跟他商量,“我最近在地下室住得有些起湿疹了,真的不想再在那里住了……”
她的身上,背上,全都是红色的点点。
方才在慕家,因为里面雾气朦胧,而她始终扯着自己身上的浴袍,所以多多少少遮住了些红疹和伤痕,并没有让别人看到。
薄焕之嗯了声,没了下文。
慕鹤溪知道他是同意了。
她转身准备去地下室收拾东西。
刚走没两步,薄焕之的声音从她身后传出。
“叫医生过来。”
她脚步停住,心情莫名愉悦了些,“我没事的,只是湿疹,擦点药就好了。”
闻言,薄焕之抬眸,寒意在他眼波流转。
“谁知道是湿疹,还是传染病?”
喜悦全无。
慕鹤溪刚扬起的唇角僵硬在脸上。
她干干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尽可夫的女人,自然要查清楚。”
薄焕之一句话,将她所有的期许击破。
人尽可夫。
四个字深深刺痛了慕鹤溪。
她咬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不堪。”
也是。
两年前的那次事故之后,她在他眼里就一直不是好人。
慕鹤溪深呼吸,强忍着泪水,倔强说道,“我现在就联系医生过来,让他好好检查,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传染病。”
“那样最好。”
慕鹤溪再也待不下去,随便在一楼找了个房间躲了进去。
房门关上。
她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委屈。
泪水大颗落下。
慕鹤溪背靠着房门,无力地颓坐在地上。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全世界都要针对她?
慕鹤溪的哭声在房间里低低响起,带着明显的压抑。
一门之隔。
薄焕之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不断传出来的动静。
手搭在门把手。
二楼传来了女人的呼唤,“亲爱的焕之,你在哪里呢?人家想你了。”
薄焕之想了想,将手放下,转身了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