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根本就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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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曝晒在深夏的烈日之下,苍绿的植被卑微地向骄阳低首,万物匍匐。
彭格列总部的地下基地接触不了这好似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夏阳,长廊中四季如一地yīn凉。大门紧阖的会议室内已汇聚了包括六位守护者在内的所有家族高层gān部,早从五月末那场聚会上的流血事件发生开始就未再出现在家族会议上的Sivnora同样到来了这里。
原本应当坐在雾守席上的戴蒙?斯佩多在会议的一开始便站到了Sivnora身后,无疑是一开始就与和解派划清了界限,甚至丝毫不顾及自己雾守的身份。这不把现任首领放在眼里的态度自然引来了不满的声音,可碍于Sivnora极具威慑力的视线,没有人敢真正站出来对他进行指责。
彭格列为后人留下的文献记载,彭格列一世Giotto?Vongola在这次会议上宣布了将首领之位传给其表弟Sivnora?Vongola的决定,而当时立即出现了和解派反对的意见,很快便有人提出这个决定如若要生效必须通过门外顾问部门的同意。
根据那个年代留下的相关资料来看,门外顾问部门首领阿诺德必定不会赞同这个决定——因此此次会议只会成为两派之间尽全力开火的序曲。然而,彭格列的历史告诉人们的却并非如此。文献中对这次会议寥寥几句的记录里提到,在门外顾问部门明确表达了反对意见后,发生了一个意外——这导致门外顾问部门的发言权受到质疑,二世Sivnora上台已然成了定局。而为了稳固门外顾问部门今后在彭格列家族的第二把手的地位,尽管失去了表决权,门外顾问首领最终也还是声称认可Sivnora?Vongola。
化为文字的历史将这段记忆叙述成闹剧,但出席这场会议的彭格列高层却不会遗忘眼前曾发生过的“意外”——那就是彭格列二世Sivnora创造用“恐怖”来统治黑手党的新时代传说的开端。
他们都清楚地记得,在那次会议上,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向身为门外顾问首领的彭格列云守阿诺德时,这个铂金发男人刚打算开口说话,就被距离他最近的Sivnora手中忽然燃起的“愤怒之炎”阻止——只是一瞬间的事,那只被火焰裹覆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向了他。他们只见到前一秒还面色冷峻地坐在云守席上的铂金发男人正面遭受了毫无预警的攻击,身躯因巨大的冲击力而被甩向墙后,瘫倒在破碎的墙壁残骸中的铂金发男人竟顿化成了一个金发女人。
——一个由于怀有身孕而腹部隆起的金发女人。
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就是彭格列门外顾问首领夫人斐洛莎?维多——也是此刻本该待在家中的怀孕九个月的孕妇。
“茜拉!!上帝啊——茜拉!!茜拉!!”
惨剧发生的下一秒,会议室内响起的惊恐的呼喊声变成了这个意外单调的苍白背景,无人记得究竟是谁第一个冲上前试图抢救这个身受重伤已昏迷过去的孕妇,他们记住的只有她身下淌流不止的鲜血,以及在这时赫然从喧哗中传来的戴蒙?斯佩多冰冷的宣告:
“这个女人欺瞒了所有人。门外顾问首领阿诺德早在两个月前就已失踪,对于Sivnora继任家族首领一事——这个部门没有任何发言权。”
在场的全部高层在那一瞬间都忍不住颤栗,他们胆怯地看向那个毫不犹豫地对孕妇出手的男人,瞧见他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闭目养神,对周遭的嘈杂置身之外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他们都知道,即便没有一尸两命,这位夫人的孩子也必定是保不住了——可造成这一切的这个男人却依旧泰然自若。
只是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就在戴蒙?斯佩多冷静地道出这个事实以后,会议室大门突然崩塌——激起的烟雾之中踱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身影,紧接着响起的是平缓而不容置疑的声音:
——“门外顾问部门的发言权依旧有效。”
不论经过了多少年,戴蒙?斯佩多都能清晰地回忆起在这个声音传入耳内时,他脑内长时间的空白与侵袭而来的不可置信——那个铂金发男人一如既往地身着浅灰色的高领风衣,刀削斧削一般轮廓分明而英俊的脸上没有透露任何情绪,缓步走进了会议室,凌厉的视线扫视过每一个人的脸,最终定在了那个浑身是血地倒在碎裂墙块中的金发女人。
仅仅是在他看过去的那一秒的时间里,戴蒙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份令自己震颤的恐惧。他想过或许在下一刻这个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