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禝纳闷地询问这校尉道:“这是穆将军的安排么?”
仿佛是看穿了秦禝的心思,这校尉点点头说道:“穆将军认为,少许饮酒,可以让大家的心情得以平复下来,并且,少许的醉意也能使大家更容易发挥出潜力-----穆将军的原话我忘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喔。”秦禝释然地点点头,接过羊角杯,就着烤饼吃喝起来。
“喝完酒后,羊角杯别乱丢,放回那边的筐子里去,待会城墙上的士卒们还要用。”这校尉叮嘱完附近的士卒,一回头,却见秦禝正望着手中的烤饼与酒发呆,稍稍一愣,便猜到了原因。
“这种时候,哪怕没有胃口吃不下,也要强行将食物咽下去,因为你不知道,下一顿会是什么时候。”一边告诫着秦禝,这校尉一边撕咬下一块烤饼,咀嚼几下,就着酒将其咽下腹中,随即,又郑重地补充道:“吃饱肚子,才有力气杀敌,杀死敌人,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正如这校尉所猜测的,其实这会儿,秦禝因为刚刚杀死了好几名敌人,哪里有什么胃口,但是听了这校尉的话,他还是勉强自己强行将这些食物咽下肚子。
一切,都为了能在这场仗中活下来!
喝足吃饱后,这些士卒默默地歇息着,并没有人再嬉笑打闹,浪费气力,因为他们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们将再次踏足城墙,再次与那些西胡奴隶兵厮杀。
果不其然,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城墙的阶梯上,传来了将军的传令:“将军有令,一营队与二营队换防!”
听闻此言,似这校尉这些武官们立马站起身来,大喝催促地周围那些不情愿的士卒们:“还愣着做什么?快!上城墙!”
“真要命啊-----”
秦禝、许炜对视一眼,用恢复了些体力的双臂,拾起了身边的武器,再次登上城墙。
待等秦禝、许炜等一营的夏军边军士卒第二次踏上城墙,接替友军的防守岗位,天色已经临近黄昏,然而城外那些西胡奴隶兵,却仍不知疲倦地企图攀爬城墙。
“天呐……”
在踏上城墙之后,许炜望了望四周,暗自惊呼一声,因为他发现,城墙上遍布尸体,简直没有让他们能够立足的空间。
而那些仍然在浴血奋战的二营队的士卒们,一边奋力阻止着西胡奴隶兵攻上城墙,一边将友军的尸体往城内运,待等这场结束后,焚烧尸体,将骨灰运回商水县。
至于那些奴隶兵们的尸体,二营队的士卒们索性将其当做檑木使,一具具地丢到城外,将那些企图爬上城墙的奴隶兵砸下去。
莫说不人道,事实上这即是战场的残酷:为了胜利,可不择手段!
“二营退后!退至城内!退至城内!”
一名校尉在步上城墙后,高声呼喊,命令二营队与一营队换防,而似秦禝、许炜、等一营队的士卒,迅速上前接替了二营队友军的岗位,将那些疲累不堪的友军替换了下来。
“速度要快!”
“二营的都下去!下城墙!”
“将伤员带走!”
一营队的火长、队正们,纷纷开始接管指挥。
战死的夏军边军士卒尸体,迅速被背至城下,而那些尚有一丝气息的伤员们,则迅速被带往城内医治止血,羱族人的草药膏,或许能够挽回其中好些人的性命。
“二营队的伤亡……比我们要多啊。』”
在换防的期间,秦禝四下打量着周遭,他不可思议地发现,二营队的伤亡情况比他们一营队要多得多,这让他感觉很不可思议。
毕竟按照常理,他们一营队所面对的西胡奴隶兵,才是体力充沛、斗志高昂的对手呀。
而这时,一名左肩膀插着一根箭矢的老卒从秦禝身边走过。
“唔?箭矢? ”
秦禝瞧着这名老兵肩膀上的箭矢发愣,毕竟,奴隶兵可没有弓箭这种高级的武器。
可能这名老兵是注意到了秦禝正在打量他,脚步稍微一顿,嗓音沙哑地叮嘱道:“小心西胡骑兵!-------那群畜生,”
说罢,老兵拍了拍秦禝的肩膀侧,头也不回地下了城墙。
“什么意思?”
秦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而就在这时,一位一营的校尉与二营队的一位校尉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即朝着两侧高声呼喊,他所喊的话,算是替秦禝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众士卒注意,严防西胡骑兵用长弓偷袭!------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