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得,许炜只感觉全身酸痛,仿佛连骨头都在隐隐作痛,啪地一声,他背面朝天地倒在地上。
这一幕,吓得正在歇息的秦禝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过去手忙脚乱地将许炜拖了过来。
“没事没事,看把你吓的。”许炜气喘吁吁地挥了挥手,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许大哥,你受伤了?”秦禝注意到了许炜手臂上的咬痕,惊呼一声,随即大声喊道:“这里,这里有人受伤!”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手中捧着一只骨罐的士卒跑了过来,将一种绿油油地药膏涂抹在许炜血肉模糊的手臂上。
“哇,什么玩意?”正在闭眼歇息的许炜只感觉手臂一凉,心中一惊,下意识想挣扎起来,却被秦禝及时给按住了。
“这是草药膏,涂抹之后很快就能止血。”一边解释着,秦禝面朝许炜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只见他额头上也涂抹着类似的药膏。
许炜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旋即望着秦禝好奇问道:“怎么受的伤?”
秦禝闻言顿时脸红了。
见此,秦禝一旁的士卒笑着说道:“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用得着害臊么?-----当时他呀,手中的长枪被奴隶兵给拽住了,情急之下,他一把将那个奴隶兵拽了过来,用脑袋将对方给撞晕了。”
“真的假的?”许炜吃惊地望向秦禝,露出一脸“我熟悉的小稷哪有这么果断、你可别骗我”般的表情,随即饶有兴致地问道:“这可是相当英勇啊,干嘛害臊?”
“干嘛害臊?”那士卒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没等秦禝来得及捂住他的嘴,便笑呵呵地说道:“因为晕的不止一个,而是两个呗。”
“自己也晕了?”许炜瞪大眼睛望着羞恼的秦禝,咧嘴哈哈大笑。
“可不是嘛。”那士卒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最后还是一名火长替他解了围,杀死了那名西胡奴隶兵。”
“哈哈哈哈——”
许炜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事实上,不止他在笑,在附近歇息的其他夏军边军士卒们,在听到这件事后亦哈哈大笑。
平心而论,这件事好笑么?
好笑,但是,并不至于让附近那些夏军边军士卒笑得那样开怀。
或许归根到底,那些士卒们笑的并非是秦禝,他们那是喜悦的笑容,喜悦于他们坚持到了换防,活着走下了城墙。
正是这份从九死一生的险峻战场中活着走下来的喜悦,让他们开怀大笑,甚至于,有些士卒笑着笑着,眼眶中亦流下了同样代表着喜悦的泪水。
这些士卒,太需要一个能够宣泄心中复杂心情的契机。
不过笑了一阵之后,这份喜悦便逐渐淡化了,因为他们知道,待他们歇息一阵后,他们还得走上城墙,去接替此刻在城墙上浴血奋战的友军们。
而想到这件事,他们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逐渐地,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丝毫没有方才活着走下城墙时的雀跃。
这时,又有一对青壮驱使几辆板车行驶了过来,每辆车上都放着许多筐子,筐子里放满了灵州本地人日常用来填饱肚子的食物,烤制的一张大面饼。
那可能是新烤制的烤饼,这些刚刚浴血奋战过后的士卒们使劲地嗅了嗅鼻子,怎么闻都感觉喷香。
甚至于,原本没有什么饿意的肚子,此刻居然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不要争抢,每人有份!”
可能是注意到有些士卒站起身来准备朝那些板车涌去,一位校尉站起身来,大声喝止道。
边军对于军纪,亦是铭记于心般恪守的,听了这话,并没有哪名士卒去争抢。
见此,那些青壮按照由近及远的顺序,开始发放食物。
秦禝、许炜、的运气不错,那些青壮一开始都来到了他们身前,人手一个,将一个足足有两个手掌般大小、一个指节厚度的烤饼发给了他们。
“唔唔……”在接过烤饼后,许炜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一脸满意地咀嚼着。
而这时,又有一名青壮将一只手掌深的羊角杯递给他。
“这是什么?”许炜望着羊角杯内那乳白色的液体发愣。
话音刚落,从旁传来了那名校尉的回答。
“酒。”
“酒?”许炜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接过羊角杯灌了一大口,随即咂咂嘴,皱眉说道:“这酒,好淡啊,没啥滋味-----不过挺好喝的。”
而在旁,